归彦归座,胡天却站着。 胡天道:“沈老头儿,你怎么霸占我位置?鸠占鹊巢啊?” “此乃老朽的地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沈桉斜眼瞅胡天,“你可没付房钱。” “这话说的,咱俩不是合作伙伴么?”胡天说着自指骨芥子里拿出一套新餐具,捧给沈桉,“看在你也没少坑我的份儿上,就别跟我计较这几个小钱了。” “你这小泼皮,老朽何时坑过你?”沈桉翻脸不认人,“这些年你消失不见,我可少过你半个灵石?倒是当年你砸了老朽的幌子,至今没赔钱。” “你怎么还记得那一遭啊,简直是个周扒皮。”胡天翻白眼,提起酒桶给沈桉斟了满满一杯酒,“你怎么不说你给我下犾言禁咒呢?要坑死人的。” “那你还拐了我的阴阳镜鱼。”沈桉较真,“快还回来。” “真有脸啊你。”胡天翻白眼,给其他人的酒杯都斟满,“当年让我抱着鱼缸跑,真是丢我师父得脸。” 沈桉忽而不说话,直冷哼了一声:“看在你将小易箜送回的份儿上,不同你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胡天站着举起杯,“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胡天说完却停下动作:“噫!胖胖,我方才好像背了句诗!” 沈桉翻了个大白眼:“今夜无月,此处更无楼。瞎说个屁咧。” “也是。文绉绉也不是老子的风格。” 胡天复将酒杯举高,“大家吃好喝好啊,喝个痛快!” 胡天说完,一仰头,咕噜一杯下了肚。 如此开怀畅饮。 胡天高兴得很,一会儿抱着酒杯说:“师姐回来了。” 一会儿拉着易箜,教授易箜哄姑娘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不对不对。”胡天说完却摆手,“这法子只适合哄我姐。晴乙和她不是同一款。” 易箜也是有些醉,虚心请教:“那要如何办?” 胡天抓了牛肉干往易箜嘴里送:“多吃点。”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归彦看着牛肉干没了,又抬头见胡天搂着沈桉学起划拳,就是没有搭理自己。 归彦站起来,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堂屋。 晴乙转头,想了想,追了上去。 晴乙进屋,却见归彦趴在窗台上,看着午后竹林。 晴乙到了他身边:“归彦。” 归彦没有说话,也没有转头。过了好半天:“不高兴,怎么办?” 晴乙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不高兴?因为胡师兄学会了御器飞行?” “哼。”归彦默认,“晴乙,你和易箜是双修对不对?我也想同阿天双修。可阿天不乐意。” 晴乙安慰归彦:“大概没想通呢吧。双修毕竟不是挑个功法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才能想通。我想双修啊,想修行盈补。” 归彦黯然,“但睡觉觉,从前每天都睡在一起,没用啊。亲亲,阿天其实不喜欢。抱的话,我这样的时候,他好像也是不喜欢。那就只有飞的时候,他才会自己来抱抱我。” “而且阿天不会飞,我会。这就好像修行盈补了。”归彦说着,又在窗台趴下,“可是阿天会飞了,不需要我了……” “归,归彦。”晴乙结结巴巴,“亲亲抱抱,睡,睡觉,就能让胡师兄想和你双修,是谁告诉你的?” “阿天自己啊。” 晴乙目瞪口呆,心道师姐说胡师兄心意难捉摸,这也太难捉摸了! 晴乙呆了片刻,努力平复心境,再给归彦出主意:“其实不要亲亲抱抱咳,也可以让师兄同你双修的。” “咦?”归彦立刻直起身,学着平日胡天的样子,拱手作揖,“请晴乙教教我。” 晴乙道:“不必如此。法子很简单啊。” “什么样的?”归彦眨眼睛。 晴乙笑道:“归彦对胡师兄好,就可以了。” “怎么对阿天好?”归彦虚心。 晴乙忖度:“给师兄送礼物。” “有送的。”归彦道,“一颗黑珍珠,那个珍珠蚌不给,还是阿天用十个灵石买到的。” 晴乙无语凝噎:“那给师兄买好吃的。” 归彦道:“可阿天自己会买啊,而去平常都是阿天买给我吃的。” “那给师兄寻功法修行。” “阿天不喜欢修行的。”归彦认真道,“他都不想抄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