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祥怒吼,“我看是你这个贱婆娘没安好心,你必须走前面!” 其余五个人为了谁先走吵成一团,应泽烦躁地紧缩眉头。难不成是他脾气越来越坏了,他怎么有种想要拿横练砍了那五个人的冲动。 走了一会儿,他发现杜平舟隔一段时间要按按腰侧,“怎么了?”他问,“不舒服?” 杜平舟揉揉腰,不解道:“有点酸胀,疼。” “我看看。”应泽掀起一点儿衣摆,看见杜平舟的腰侧居然有一大片青紫,“什么时候弄的?!”他顾不得其他,蹲下身掀起杜平舟的衣服,只见青紫一直蔓延到后腰,让他的腰看上去特别恐怖。 “这是怎么回事?”应泽的脸阴沉得快要滴水了,“是那个混蛋撞的?” 杜平舟扭头看见自己腰上的伤也吓了一跳,“可是他没撞到我。”按位置来看,如果张保祥真的撞上来,正好伤到这个地方。可是应泽已经及时阻止了,那这腰上的伤哪儿来的?早上杜平舟赖床,应泽给他拉睡袋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一阵风吹过,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让两人瞬间捂住了鼻子。 “呕……”沈蕾冲到一边吐了,杨松脸色也不好看,余倩玉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问.“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 杜平舟和应泽对视一眼,答案了然于胸。两人加快了脚步,来到凹地边缘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张保祥第五个到达的,他瞪大眼睛看着凹地里腐烂的尸体半晌才抖着声音说,“这、这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原本一个小时前才放进凹地里的尸体居然已经爬满了蛆,皮肉从骨骼上剥落,流出散发着恶臭的尸水。 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尸体要腐烂到这个程度,在冬天至少是五天以上。可奇怪的是,尸体明明是刚才几个人一起抬回来放在这里的。杜平舟清楚的记得,他们抬尸体的是还是温暖的。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杜平舟想到张保祥双鬓的白发。如果他没记错,这也是突然就出现的。 他正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泽忽然把他夹在胳肢窝里,伸手掀他的衣服。 “……喂,你干嘛!”杜平舟最讨厌这个被人夹在胳肢窝还撅着屁股的姿势,除了丢人之外,一切反抗效果都因为用不上劲儿而减半又是一个重大原因。 应泽一脸凝重地仔细观察杜平舟的伤,他甚至用横练戳破皮肤,硬是挤出了一点血才松了口气。 杜平舟挣脱之后狠狠踹了应泽一脚:“你又发什么疯!” 应泽难得没有嬉皮笑脸,抓着杜平舟的手将他紧紧拉在身边,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时跟我在一起!” 感觉到他的紧张又联想到刚才他的举动,杜平舟心情复杂地问:“你以为我身上的是尸斑?” 应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杜平舟笑了,他发现应泽这家伙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 “放心,我死了绝对不会有尸斑。”杜平舟随口说了一句就将注意力放在凹地里高度腐化的尸体上。 沈蕾和余倩玉因为受不了臭味躲得远远的,珠玛年纪实在太大了,巴扎找了块小石板让她坐在一边休息。张保祥、李永福、巴扎和应泽他们一共五个男人回家里拿来铲子和锄头,将凹地边缘的土挖松,就这么将尸体掩埋了。 大家合力垒了一个小土包,珠玛这时把从刚才就一直在刻画的石板拖过来,巴扎帮忙立在土包前。 张保祥赤红着双眼,似乎瞬间老了十岁。杜平舟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觉得这个男人还有点良心,至少对他的结发妻子是真心的。 他刚这么想,见余倩玉扭着小腰走过来,软弱无骨地倚靠在张保祥身上,这个无耻的老男人熟稔地搂住情人的腰,静静地看着妻子的坟墓。 杜平舟瞬间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有多讽刺。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你陪葬。”应泽突然飘出一句。 杜平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捏着下巴转回脸,被迫与应泽对视:“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上天下地也要把你救回来!” 应泽表情淡然声音很轻,可这番话却犹如一击闷雷,劈得杜平舟脑子嗡嗡直响。他感觉到他的灵魂忽然沸腾起来,深埋在体内的玲珑球热得发烫,像是要将他从内到外焚烧一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