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濡湿了些。 那所有恐慌像是临近到一个极点,逼迫着她所有的神智。 赵灵星不敢动,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睁大这眼眸看窗外映出的身影。 “小七,开门。”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说的很慢,字音落下的时候,像是坐在催命的声音响起。 赵灵星捂住了耳朵,想把所有的声音都杜绝在耳后。 倾云宫里没有侍卫,这个时辰卷碧和尽绯也不在内殿服侍。 她想大声呼叫求救,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赵夜辞是太子,她不过是在后宫中一介无依无靠的女子。 赵灵星的眼眶都泛着异样的红,右眼低下的泪痣明显,指甲掐着手心里的软肉,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嘭——”静谧的夜里,所有的感官触觉都被无限的放大。 赵夜辞推门而入,他背着光,身后正巧过了一道惊雷,与那轰隆声一同,最后淹没了赵灵星所有的理智。 赵灵星桃花眸里的泪水打转,咬着下唇。 “小七,你在这为何不给皇兄开门?”赵夜辞走进了些,他的目光沉沉,像是令人作恶的蛇蝎,恨不得避之不及。 赵灵星不敢看他,声音都有些发颤,“皇兄这个时辰,为何要来倾云宫?” 赵夜辞冷笑了一声,缓步上前,他目光里涌动的情绪,复杂而又晦涩,他低念道,“小七。” 从他嘴里念出来的名字,像是如腐烂的菜叶散发出的恶臭。 赵灵星握成拳的手,远离越用力。 “小七,皇兄如此疼你,你为何还要和那楚韫一同?”赵夜辞坐上了床榻边,他淡声质问,“你的哥哥,只有我。” “我同你说过,我是不会伤了你的,为何要躲?”赵夜辞道。 赵夜辞比赵灵星年长六岁,十六七岁习武的少年,手里的力道要比她重的许多。 赵灵星不说话,他脑海里不悦的感觉越重。 赵夜辞扣住赵灵星的手腕,未收着手上的力道,她手腕立刻显出了一圈红色,“说话。” “放开我。”赵灵星厉声挣扎着。 赵夜辞动作又快又狠,他附身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的轻缓,“皇兄是爱慕你的,你不准有别的哥哥。” 爱慕…… 赵灵星半边身子如同入了那极寒之地的冰窟一般,僵硬的像是个呆滞的木头人。 那是赵灵星记忆力接触关于爱慕的词。 可怕,荒诞,无稽。 赵夜辞见她的反应,眼底的郁色更浓,拉开了她身上盖住的被褥,“小七,若是你先成了孤的女人,孤也不必在担心旁的了。” 赵灵星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连着脸色都是惨白的,眼角的泪顺势落了下来,顺着脸庞一路滑落到脖颈间。 她樱唇翕动。 赵夜辞看不清她是要说什么, “什么?” 赵夜辞沉默了,她在唤楚韫的名字。 赵灵星偏头,趁着赵夜辞的慌神,迅速起身往殿门处跑去,她动作太极了,一时不妨摔倒在地上,崴了脚。 门就在那一步之遥。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夜辞空荡的声音回在殿内,“小七,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与你无血缘关系。” 赵灵星的瞳孔缩放,“你说什么?” 赵夜辞是太子…… 赵国的太子是假的?! “我告诉你了秘密,你怎么变得如此怕我。” 赵灵星眼底的泪似是干涸了,她不哭不闹,仿佛也能看见即将发生些什么,她想要有个人来救她,可又已知晓不会有人来。 她对人不设防,在这后宫待了这几年,无亲人无玩伴。 这样的人生,一眼能看到了尽头。 她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 对这个人世说再见。 再无眷恋。 赵夜辞一步步的靠近他,他步履稳重,“小七,你不必费力气,是跑不掉的。” 赵灵星目光逐渐变的空洞,视线所到之处,像是无了焦点,看不清前方的光亮,像是置身无边的黑暗里。 她即将沉了下去,且再也看不见。 在深渊里沉.沦。 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很温柔,也很熟悉。 “阿星,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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