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刁钻,瞬间把母亲堵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她脸涨得通红,简直要气到怒发冲冠,一只搪瓷杯猛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叫停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 暂且安静下来的餐厅里,只剩茶缸在瓷砖上滚动的声响。还没等它停稳,餐厅门便被倏地拉开,商牧枭冲进来,以保护之姿挡在了我的面前。 同时冲进来的,还有蛋黄。 它疯叫着围绕餐桌跑了一圈,最后呲着牙停在了我的身边,同商牧枭一个在前,一个在旁,严密地将我保护起来。 “别动他,是我硬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要打打我。”商牧枭将我挡在宽阔的背脊后,与冲进来时急切的动作不同,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父亲凝视他片刻,弯腰自地上拾起那只大茶缸,重新放到桌上。 “行了,你们走吧。”他叹息着道。 母亲面无表情地又坐回椅子上,视线盯着地砖上的某一点不出声。仿佛她的所有气焰所有怒火,都被刚才的那一缸茶泼了个精光,现在她已是一滩湿柴,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 “小芥,你先回吧。”姑姑冲我挤了挤眼道。 这是我本来就已经预料到的结果,没什么好失落的。我完成了对父母的坦白,告诉他们我真实的模样,不用一直以虚假的面貌应对他们,这样也足够了。 让商牧枭抱上蛋黄,踩过满是茶水的地面,我与他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哥……” 北岩怯怯躲在餐厅门后,扒着门框,仰头望着我,声音里透着不安。 我摸摸他的脑袋,与他道别,告诉他以后会再来看他。 沈洛羽将我和商牧枭送到门口,要我们一路小心,说过会儿会和她妈再劝劝我父母,让我别着急。 “舅妈就是嘴硬心软,你信我,保准给他们拿下。” 自己父母自己最清楚,他们之难以劝动,不亚于说服唯物主义者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神灵。 但至少表面上,我仍是给予了沈洛羽一个乐观向上的态度。 “那就麻烦你和姑姑了。” 她将背包递给商牧枭,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到了楼下,我在前走着,商牧枭跟在后头。快到车前了,我转身,想从他手里接过蛋黄,就见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比我受的打击还大。 “怎么了?”我等他慢慢走近,问道。 他停下脚步,过了半晌才道:“他们不喜欢我。”声音有些沉闷,“我以为……我能够讨他们欢心的。” 他抬起头,双眸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清澈而透亮,表情是实实在在的不开心。 除了商禄,他可能还没在哪里遭过这样大的滑铁卢。只要他想,他总能讨到任何人的欢心。 心里有点酸酸的。忽然就明白了余喜喜追星大战黑粉时的言行——他这么好,你们都瞎了吗为什么看不到? “低头。”我说。 他眼里升起疑惑,但仍是低下了头。 “他们喜不喜欢你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够了。” 我捧住他的侧脸,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本以为蛋黄的脚不药自愈,可以跟正常狗那样下地走了,结果回到家一给它放地板上,它叫得跟杀猪一样,比谁都惨。 也不知道这小狗怎么回事,这么小的身体,这么大的戏瘾。 商牧枭提倡鹰式教育,说就丢地板上,不相信它能嚎一晚上不睡觉。我忙拦住他,表示这样对邻居实在太不友好,还是算了。 他愣了半天,好像才想起我这小破屋上下左右都是人,不比他家那大别墅。 撇去演戏的成分,蛋黄今晚的表现可圈可点,趁着商牧枭去洗澡,我将它抱上床,让它睡在了我身边。 可能晚上一餐饭耗去太多心力,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商牧枭带着沐浴露的清爽气息回到床上,可能觉得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