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约的也是很巧,周六是寒假倒数第二天,周一便要开学,再晚我就不一定有空了。 到了周六,贺微舟让我不用开车,说他会开车来接我。 其实我倒宁可自己开车。坐别人的车,上车下车先不说,收纳轮椅总要麻烦别人,让我很过意不去。 这晚带来《行星》组曲的,是国内知名的爱洛斯交响乐团,技法与配合都天衣无缝。将各个乐章表达的不同情绪展现的玲璃尽致,土星的衰退,金星的平和,海王星的神秘……最叫人称绝的还要数火星,充满硝烟,可谓气势磅礴。 这要是和商牧枭一起来听,他一定会无聊到睡着的。 唇边笑意刚起,心头一凛,我回过神,忙将对方从脑海里剔除。然而心境一受打扰,之后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集中到音乐上了。 回程路上,贺微舟问我觉得如何,我后半场基本都在出神,控制不住地出神,便有些讪然地给出了个中规中矩的评价——挺好。 “你脸色有些差,不舒服吗?”贺微舟抽空看了眼我,担心地问道。 “没有,我很好。”只是想到商牧枭后,听着火星、水星、冥王星,我都忍不住回忆起之前与他一同观星的情景。 实在太煎熬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便叫贺微舟直接停在小区门口。 他靠边停下,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替我重新展开,之后又送我进了小区大门。 “我可以一个人回家的,我们小区很安全……”我简直都要哭笑不得。难道因为我是残疾人,就让他觉得我处处需要保护吗? “好好好,我就送到这儿了,剩下的你自己进啊……”他忽然停下,目视着前方,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商牧枭也在看着我们。 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件薄毛衣站在花坛边,手里牵着一条绳,另一头不住在草丛里晃动,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但就模糊的颜色猜测,那应该是一只……狗。 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要遛狗? 不是,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跑我家小区遛狗? “这不是蛋黄吗?” 贺微舟一眼认出自己曾经医治的小狗,久别重逢,格外欢喜,上前就要摸狗,被商牧枭一步抢先,将小狗提溜起来,侧身挡住贺微舟靠近。 “干什么?”他一脸嫌恶,声线冰冷,“不知道没经过主人同意不能随便摸人家狗吗?” 贺微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抱歉。”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出心中疑惑。 他睨我一眼,摸着怀里小狗柔顺的皮毛道:“这整个小区你买下来了吗?你管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被他噎得不轻,但确实……小区的路不是我造的,门也不是我建的,商牧枭更不是我什么人,他要来,怎么来,都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视线下移,落到他抱着的小土狗身上。他我管不着,但狗我管得着。 “把狗还给我。” 他一哂:“我的狗,为什么要还你?” “你……”我瞧他意思是不想还,有些气急,“这狗是当初只是暂时寄养在你那里的,你不能这么无赖。” “你有证据吗?”好像诚心与我作对,我说他无赖,他就彻底无赖给我看,“有证据就去报警啊,我等着警察来抓我。”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