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静静待了一会儿,我进浴室洗了把澡,没有特别照顾腿上的伤口,仗着它感觉不到,任它被水流冲刷得泛白。 洗完澡我舒适的躺到床上正准备补个觉,突然想起晚上还有心理互助小组的活动要参加。 拿出手机,我给廖姐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身体有点不适,这周不能去参加活动。 廖姐表示理解,对我很是关心了一番。好不容易挂断电话,感觉更累了。 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已是下午五点。 做饭是来不及了,我打开软件,想给自己叫个外卖。 北岩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插进来的。 他带着哭腔,让我去接一下他,说自己和父母吵架了,再也不想回家里。 他从小被寄予厚望,一向管束很严,一日三餐,学习补课,连课余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连交友都要过审。 看着他,就像看着小时候的我。 一个儿子失败了,他们就用同样的办法培养另一个。仿佛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工厂流水线下来的玩偶小人。 我让他待在原地不要动,告诉他马上会去找他,在确保他会按我说得去做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然后就被自己晾在外面的伤腿吓了一跳。 只是几个小时,它竟然就开始发炎化脓了。 赶时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用纸巾擦去脓血,贴上纱布,便驱车前往北岩的所在地。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是一家宠物医院。 我一进门,所有人都看着我,只有北岩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我这边跑过来。 “哥,你总算来了。”北岩这两年长身体,吃的多,奈何发育没跟上,有点往横向发展。 矮矮壮壮的一只,脸颊十分饱满。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我问。 他扭捏了一阵,不敢看我。 “北岩。”我沉下脸。 他害怕起来,瑟缩了下,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他在路上看到一只被车撞了的流浪狗,觉得可怜,自己把狗带到了医院,又因为没有钱也不敢告诉爸妈,只能打电话求助我。所谓跟父母吵架,都是骗我的。 他一说完,里间恰好出来一名身穿绿色手术服,脸戴口罩的年轻兽医,问出车祸的小土狗是哪家的。 “我我我,是我的。”北岩激动地凑上去。 我也跟了上去,看到对方胸牌上的名字是“贺微舟”,便叫他“贺医生”。 “狗怎么样了?” 贺微舟摘下口罩,露出一副疏淡却颇为耐看的五官。 “双后肢骨折,两条腿已经打好石膏,但还需要输个液。”说着他带我们去看了麻醉还未过去,尚在昏睡中的小狗。 小狗是只正宗土狗,大概也就三个多月,可怜巴巴趴在那儿,舌头耷拉着,跟死了一样。 这狗是带不回去了,无论我那儿还是我父母那儿,都没有它的容身之处。 为今之计,也只得暂时将它寄养在宠物医院,等它痊愈再为它另寻主人。 余喜喜似乎一直想养条狗防身,到时候问问她吧。 为了联系方便,离开前,贺微舟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说会定期给我发小狗的照片。 处理完一只小崽子,还有另一只。 我让北岩上车,将他送回了家。 “以后有话直说,不用骗我。上去吧。就说今天补习班放晚了,路上还塞车。” 北岩磨磨蹭蹭下了车,问:“哥你不上去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