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练习室锁上的人,并没将钢琴盖合上。 背部下压让钢琴发出了声响,骆虞面上带着些许的焦躁,为那烙在脊背上的琴键刻痕。 池穆是会弹钢琴的,他的手指修长漂亮,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指法漂亮,乐曲宛若疾风骤雨,让不堪重负的连翘花枝发出哀鸣,在最激昂的节点里哽咽出声。 骆虞不自觉的扣紧了琴身的边缘,绷紧的线条在阳光下显着少年的张力。 薄荷的气味将连翘的香味紧紧包裹着,让开到荼蘼的花多添了几分艳色。 池穆早就有准备,用帕子擦去了那花枝断断续续的眼泪。 这个帕子还是上回擦过骆虞口水的,后来被池穆洗干净了,又带在了身上。 不过这次手帕洗干净之后,恐怕是不能再随身携带了。 疏雨沥沥,遮笼在骆虞眼底水雾悬而不落。 池穆俯下身望着他的脸,轻轻触碰那微颤的睫羽,吻去了那滴眼泪。 骆虞有些失神的望着那一片光影,撑着坐了起来,掌心在钢琴上按下了重音。 骆虞:“池穆……” 他下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汗水从额头滴落融进眼里,带来些许刺痛,他有些看不清池穆的样子。 池穆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让他站稳。 骆虞声音含糊:“背上很痛。” 池穆看着那片压痕:“我应该盖上琴盖的。” 他又低声哄着:“转过来吧。” 骆虞知道他要做什么,晕晕乎乎的转了个身,没什么力气的向后压,然后感觉到了什么。 骆虞:“咦……你不难受吗?” 白静竹错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骆虞在想,池穆总是忍着,不会很难受吗? 这是跳脱于意志之外的想法,骆虞偶尔也困惑过,但是总归是不好问,而且对方不那什么,他反而更安全一点。 但是现在骆虞正处于一种被信息素充盈安抚的阶段,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池穆按着他的动作一顿,随即咬住了他的腺体。 池穆握住了骆虞的手,声音嘶哑:“没关系。” 池穆也不总是忍的住的,否则也不会在夜半从梦中醒过来时走进浴室,只是他惯性在骆虞的面前藏着。 池穆其实是个很狡猾的人,他惯性去摸清楚别人的弱点,将他人掌握的了若指掌,自己却只透露半分,将自己放在绝对的优势上。 薄荷味的信息素涌进了血液里,在那一刻占据了感官。 那好似是一场漫长的不容拒绝的过程,但其实只是瞬间的光景。 咬痕在腺体上留下鲜明的痕迹,骆虞眼里困倦加深。 池穆的声音像是要化在这片暖阳里:“睡吧。” 骆虞视线模糊,闭上了眼。 池穆帮骆虞整理好了衣服,用自己携带的湿巾擦拭着那架钢琴。 其实钢琴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只是让骆虞靠在了上面,当做一个支撑点。 水迹存在于铺就着瓷砖的地板上,池穆将钢琴擦拭好,又将地面上的痕迹处理干净。 窗户被他推开了缝隙,另一边的窗帘和窗户也被他打开,让空气流动卷走室内的气息。 骆虞正坐在墙角熟睡,池穆看着自己还没下去的反应,扶了一把睡得歪倒的骆虞,索性也坐在了地上,让骆虞靠着他睡。 池穆想,抑制剂还是有必要性的。 他上一次正好,这一次可以找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实在是太不稳定了,池穆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骆虞在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藏着蜷缩着的忍受痛苦,又或者是面临一些危险。 alpha面对失控的omega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鲜少会有例外,他对别人没感觉,是因为不在乎,面对骆虞,是因为在乎。 骆虞靠在池穆的肩上,睡的很安稳。 池穆把玩着他的手,从指尖到掌心的纹路。 他还发现骆虞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的疤痕,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稍暗一些,覆在脉搏之上。 那痕迹不明显,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池穆的指尖停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