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轻重,没让他多费口舌。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寂。 “咳,你去换吧。”凌北归脱下身上的大衣,在墙角处撑开大衣,头以违反身体定律的角度偏到肩后。 鱼阿蔻默了默,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如今男女走的近点都不行,更别提她穿着男款衣服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了。 抱着毛衣垂头走了进去,“谢谢。” “恩。” 上空传来淡淡的男声,随后大衣跟着手臂的移动,一点点的遮住了明亮的光线,狭小的临时换衣间被黑暗笼罩。 人在黑暗里丧失了视觉,可嗅觉与触觉会放大。 不经意触碰到大衣内层,指尖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体温,温暖却不灼热。 不知名的幽香如缭绕的烟雾,萦绕在这方小小的空间,好闻极了。 鱼阿蔻甚至能听到大衣轻微的窸窣抖动声。 抿了抿唇,脱下褂子,把毛衣穿在了里面。 系好褂子的最后颗扣子后,声若蚊呐,“我好了。” “恩。” 大衣如被拨开的乌云,消失在一旁,露出暗蓝的天际和明亮的日光。 鱼阿蔻生理反射性的眯起了眼,挡住刺眼的光。 凌北归不着痕迹的揉了下鼻尖,压下因被冻而想打喷嚏的痒意。 看着穿着他毛衣的少女,面色古怪。 鱼阿蔻身高只到凌北归胸前,凌北归穿着略宽松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则像套着个大麻袋。 毛衣的下摆过臀,两只袖子包住手手的同时,还垂下一截。 因毛衣过大,上半身鼓起,偏偏她还在毛衣的外面套了件合身的棉褂,挤得身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像是穿着件充气相扑衣。 鱼阿蔻闻到了毛衣上若隐若现的幽香,垂着头说:“我、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恩。” 空气再次由安静填满。 鱼阿蔻对这种气氛感到别扭极了,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道谢的话,毕竟她之前那么凶的骂了人家。 现在心底则有点内疚,没想到他渣归渣,还是蛮体贴蛮暖的。 想到这猛然警惕起来,据说渣男都是中央空调,这货该不会是无意识的放暖气吧? 她差点被迷惑了! 特喵的,她内疚什么啊?要不是这小白脸因脚踏两只船事发被揍,又连累了她,这个时候她早回了宿舍好不好?回了宿舍哪还有这堆烂事? 鱼阿蔻收起内疚感动,木然着小脸冷着声音说:“我要送他们去jc局了,毛衣等回村后还你。” 凌北归起身,“我来送吧。” “你拖不动他们的,”鱼阿蔻随口说道:“别把他们折腾醒了,你又被揍一顿。” 凌北归的嘴角僵住,半响神色认真的强调,“我真的没被打,敌众我寡之下,应当权衡利弊保留实力,做些假动作迷惑敌人,贯彻‘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方针。” 鱼阿蔻掀着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两秒,意义不明的喔了一声,尾音拉的极长。 转身去拖二流子们。 凌北归被这个表情弄得重重吸了口气,扯了扯衬衫领口,头脑发热的去拍她的肩,“你…” “别碰我!”鱼阿蔻吼出来的同时反手抓着肩膀上的胳膊,把手臂的主人摔了个过肩摔。 凌北归躺在地上,两秒后才回过神,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脸看开了的表情。 有毒的不是鱼阿蔻。 是他。 他刚才是脑子抽筋了?竟然去拍女人的肩。 而摔人的鱼阿蔻,反应过来僵立在原地,她不是故意摔人的,不熟悉的人来拍她,她的身体会自动做出反应。 “不好意思,”鱼阿蔻红着脸小声道歉,随后假装镇定的转移话题道,“你真有办法拖走他们?” “恩,”凌北归坐起身,曲着条腿,“我已经找人通知了朋友。” 鱼阿蔻把手表和檀木盒扔给了他,“那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凌北归见她两条小细腿翻腾的飞快,瞬间消失在现场。 垂眸盯着怀中的手表和檀木盒半响,收起放进大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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