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界时是烛芳先同我表明心迹,可我既同样回应烛芳,便是真心实意。烛芳断可不必担忧会烦扰我委屈我,即便真是如此,也是我甘愿受着的。” 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她从前就总觉得他是自己好不容易摘来的宝贝,定得好好护着,不若叫他不想要自己了怎么办?凡界时她就曾被他拒绝过一回,后来又得知初见时的一切不过是他初心想骗自己,即使最后选择相信他,东海再见那会儿她的第一反应也是“他是不是又不要她了”。 他的手慢慢滑下,最后摩挲着她颈间的护心麟,“我们烛芳可是天族最宝贝的小殿下,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瞳,“想做什么与我说,我帮着。” 她带着点小鼻音问,“那要是,是很任性的事情呢?” “烛芳若是任性,自然有任性的道理,我更要帮着了。” 她鼻子酸涩又想笑,好半晌才挪开她颈间的手,吸气道,“我发现一处不对的地方。” “哪里不对?” “你。”烛芳后退一步,笑着指他,“你在下界的时候,特别是在钟离家的时候,很多事情就瞒着我。若照你的说法,你的事情也该告诉我,我帮着。” 重钧静了静,“这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比你年长许多,又是男子,自然要多担待些。” 烛芳被他一噎,最后不讲理道,“我不管,反正如今把话都说开了,你和我今后若碰上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对方,然后一起想法子。” “那便,依烛芳所言。” 得了承诺的烛芳连自己都没觉察到地嘴角上扬,心情轻快地拉着重钧坐到回廊上,与他诉苦: “我没遇见你时就想退婚了,想了好久,又是求父君又是求母后的,可他们都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后来正式举办定亲宴,我借着碧落姐姐的帮忙顺利逃走——这是我长这么大闯的最大的祸事,经过此事,我父君这才答应我,帮我先把定亲的事拖着。”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这婚事是谁定的。那指婚的人是华胥真神,也是上古的神仙,我觉着你应当认识,只是她百年前便已经闭关,如今想要找她即刻解除婚事……怕是很困难。” 重钧闻言思索片刻,“这好办。” “好,办?”烛芳怀疑他说错话了。人都已经闭关了能有什么好办法? 他悠然地,“劈开她闭关的洞府便是。” 烛芳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劈开?这,不大好吧,若是华胥真神闭关渡劫,那岂不是要坏她机缘?” “我尚会些推演之术,这天地百年间的造化功劫,事关真神的除却我这一桩,只剩下最后一桩。而那桩造化落地亦在雷泽凶犁之丘,所以华胥闭关,必不是为了渡劫。” 烛芳将信将疑,“可一般神仙闭关不都是劫数将至么?不渡劫真神闭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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