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还是神力所为。” “肯定是人做的。”不要他说话,温寻霜已经自顾道,“我知道我没证据,但这种事情要怎么找证据啊?” “好办。”刘介不疾不徐地,“将那作怪的神像从临水里捞出来瞧瞧便是。” “这话说得轻巧!”温寻霜因这一言瞪圆了眼睛,“都说是神像了,这些年去河底捞的人还少了?之前石像所在方位前的河段已经被人捞了个遍,就连下游都被人捞过,可愣是没一个人捞到的。这玄乎事,我向来没什么运气。”说着还摇摇头。 刘介却笑,“既然石像前的河段和下游已经被人捞过,那我们就捞上游。” “上游?”这下烛芳和山茶都忍不住开声。无怪她们惊诧,这方法本就有悖于常理。 “不试上一试又如何知道?”他啖口茶,“反正如今毫无头绪。” - 最终刘介还是请了几个船工循着石像所在的临水上游打捞而去。 温寻霜对他的说法十分怀疑,没有跟着一道去瞧,而是一天到头跑县衙,最后以伤口渗血被米酒揪回小筑养伤告终。 烛芳自是与温寻霜不同。 她跟着刘介在河岸边看着几个船工捞了一上午,趁机还伸手泡进水里探了探,得出结论,“这河底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应当有精怪。” 刘介站在她身后给她遮阳,“这话凡人却不会信。” 烛芳甩甩手站起身回头看他,“我总觉得,你说要找人往上游捞石像不是因为‘没有头绪’。” “那烛芳以为是因为什么?”他笑着,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因为……”烛芳垂头看一眼自己已经被擦干的双手,把手背到身后去,“我哪知道呀,你这凡人的心思忒难猜!” “猜不到我告诉你便是。”他语气十分轻巧地,“此事缘因我旧时偶然间瞧见的一本书。” 烛芳抬起眼眸,“书?” “嗯。”他越过她望向她身后波光粼粼的宽阔河面,“那书中言道:‘凡河中失石,当求之于上流’。” “这是为什么?” 刘介收回目光,在她身边蹲下身,“你瞧。”烛芳依言蹲到他旁侧,见他从河滩上挑捡起一块石头立在软沙之上,伸手指了指石头左侧,“此为上流,河流水自此方向流下。” 他又用手指刨了刨石头左侧的沙地,刨出一个浅浅的小洼,“石像巨大且重,水流不能推之,可石下泥沙却是疏松,水流只能退而侵蚀泥沙,日积月累,石像上流一侧被蚀出浅坑,石像往坑中倒。”说着把石头滚进沙地的小洼中,“如此循环往复,石像便往上游移动而去了。” 烛芳惊叹,“我竟从未想过这个!” 刘介站起身,用手帕把指尖泥渍擦掉,笑道,“从前未读这本书时,我也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可她怎么就没读到这本书呢?烛芳随他起身,心想这大抵是因为她看话本的兴趣甚重于读什么地理志。 “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我们肯定能在上游捞到那石像。”她定定神,钦佩又信心满满地朝他道。 刘介将她头发勾到耳后去,指节还刮了刮她耳后的肌肤,眉眼含笑,“做任何事却不要太肯定,免得以后难过失望。” 烛芳一愣,“你,这是在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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