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奋过头的王康泰全然忘却“前嫌”,应一声便又奔上楼,和米酒把人一左一右夹持到刘介和烛芳跟前。 接头人是个矮瘦、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王康泰押人的动静不算小,亏得玲珑客栈生意并不算好、唯一一桌吃饭的客人在早几刻前已经结账离开,所以整个大堂里只有守着柜台的老板娘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只是男人和老板娘的目光相撞时,俱是一愣。 “似乎是熟人啊。”刘介顺着男人看向老板娘,有礼地问道,“夫人,不如一叙?” 十成。 - 玲珑客栈二楼,屋子里头一回这般热闹。 刘介给老板娘和接头人皆倒了杯茶水,“还未请教夫人名讳。” “曾素素。”老板娘没动茶盏。 “说来也巧,我们初来柳镇便撞进了这间客栈,到底也算有些缘分。” 曾素素盯着他,“你们费劲力气找到我,究竟要做什么?” “这个不急着说。”刘介一笑,“还请夫人先解我之惑。夫人和李仲元,相识于何时何地?” “你很早就怀疑我了,什么时候?” 刘介摩挲着瓷杯,垂眼道,“昨日见你时。你头上的碧簪子,是钟离门下男学生所戴的样式。男子发簪,必然是你丈夫之物,你丈夫曾在骅琴求学。夫人读过书,也知南歌子,当知‘旧物不如新’,‘玲珑骰子’的感叹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丈夫有妾室,又或者说,有‘外室’。” “儒生从商本就少之又少,又有妾室,这样联想一番就不难猜到李仲元头上了。如此,夫人可为我解惑了?” 曾素素紧紧攥着手,“十五年前,骅琴。我父亲是曾蠡。” “竟是书画大家曾先生!”王康泰惊叹。 “我父亲被钟离家聘请为东麓书院的先生,十五年前他来骅琴求学,便认识了。”曾素素言罢,眉头微蹙,“你们到底为什么来找我?是……他出什么事了?” “的确有事。燕采芝旧案被翻,我怀疑李仲元杀了燕采芝而后嫁祸师氏。”补充道,“为了你。” 刘介简明扼要的一句话被轻飘飘抛出,把原本以为他会迂回的烛芳给说呆了。更把曾素素给说僵住,她眉心锁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压进手心。 刘介看她一眼,弹了弹茶杯,“看样子夫人似乎没有多惊讶,是早就知道?” 曾素素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气,正视他道,“他没告诉我,可我之前也是这样猜的。依他的性子,很大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们可有确凿证据?” “有线索,还未来得及查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