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被阻隔在了楼下,他路过很多个包间,虽然门紧闭着,但赵倾清楚这里面恐怕都是些私人赌局。 之后他跟着黑衣人来到二楼靠里的一个包间内,进去后黑衣人对里面说了声:“四哥,赵先生到了。” 四哥正坐在麻将桌上,穿着白色绸缎短袖唐装,嘴上叼着根雪茄,他略微抬了下眼皮没吱声,继续打着手上的牌,没叫人接待赵倾,也没让他找地方坐。 赵倾被晾在门口也没觉得不自在,只是负手而立沉寂地等着他。 这牌结束,四哥放了炮心里不痛快,侧了下头,旁边的美女立马接过他嘴上的雪茄,四哥才缓缓站了起来骂了句:“不打了,都他妈什么臭牌。” 说完盯赵倾瞧了眼往里走去,赵倾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进了里面的房间后,四哥看了眼两个左右手,其中一个男人把厚重的木门给带上了,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四哥走到茶桌前,目光略沉地扫了眼赵倾,要笑不笑地说:“坐吧,小老弟。” 赵倾这才走过去坐在四哥的对面,四哥很喜欢摆弄茶道,房间里的实木茶桌上摆了一块雕刻精细的黑檀茶盘,上面是一些名贵的茶具茶宠。 四哥亲自烧了一壶水,而后靠在红木禅椅上望向赵倾:“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虽然这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不过赵倾还是单刀直入,从身上掏出那张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支票,放在四哥面前:“这里是所有余款外加利息。” 四哥扫了眼面前的那张小纸片,笑了下,为赵倾沏了杯热腾腾的茶水放在他面前。 而后抬了下眉,语气沉缓地说道:“你也算有能耐啊小老弟,当初那件事本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动了太多大爷大妈的棺材本,我听说不少人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儿女都要跟爹娘老子断绝关系,狗急还跳墙,那帮无头苍蝇早晚得盯上你,后来那些人还不要命地找上了廖子你听说了吗?” 赵倾低垂着眸,削薄的唇紧紧抿着,表情冷峻。 四哥端起茶闻了闻,喝了口又砸砸嘴:“廖子年轻时跟我混的时候就是个亡命之徒,催收的手段连我看着都残忍,我嫌他容易败事早让他滚蛋了,你要是迟一步,他那边就准备直接绑了你老婆,好像他还查到了你老丈人丈母娘的单位,准备到学校里面大闹。 不过后来打听到你老婆居然跟你离了婚,那边就暂时没下手,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赵倾压了下眼皮,嘴角勾起一道冷弧,这两年在外面摸爬滚打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什么人说什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能体会出一二。 四哥当然不会多费口舌告诉他这些事,当初都没空多这个嘴,如今告诉他,无非是在提醒赵倾,自己是他的恩人,没了他老四,赵倾早凉了。 赵倾也不是不懂道上这套,不动声色地掏出另一张准备好的支票放在四哥面前,沉声说道:“多谢老大哥当年的关照,这笔是我单独孝敬你的。” 四哥这才眉开眼笑,将两张支票一起拿了起来往旁边一扔,拿个茶宠压着,语气一转:“你当初有这个胆量来找我,在别人看来你是个疯子,我肯拉你一把,在我手下看来我也是个疯子。 我帮你这件事本来就是场赌博,你看我外面那些生意,哪件事不是赌博?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在钢丝绳上下注,我肯把注下在你身上,看中的就是你这股刀架脖子上眼皮都不带眨的狠劲儿,我见过的人多了,我干这行,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像你这样,所以我知道,除非你这条命直接交代出去了,否则这笔买卖我肯定有的赚。” 说完四哥老谋深算地拍了拍压在支票上的茶宠,继而说道:“现在上头压得紧,很多渠道越来越不好做了,我就指着你这笔回本养老呢,听说你现在还搞了个公司,弄得风生水起啊?要是四哥以后混不下去了,说不定还得投奔你去。” 赵倾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四哥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这样的人物,以后真有哪天混不下去了,估计人就直接去见包青天了,也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