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望对面空无一人的屋脊,再看看脚下那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油纸伞,久久不语…… 而久伴却是兴奋的扭动着。 就在刚才,它吞噬了一个无比强大的魂魄…… …… 一年后。 衡水县城。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 天才蒙蒙亮,易善堂的大门就被人拍的咚咚响,小伙计披着袄子打着哈欠跑来开门,嘟囔道:“天还没亮呢,就不能让人再睡……哟!” 话没说完一声叫,小伙计瞪大眼睛道:“……婶子这是终于要生了?!” 就见门外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躺着位肚大如球的夫人,此时正抱着肚子一阵哀嚎。 拉车的是个中年汉子,农民模样打扮,闻言搓着因为长年做农活而满是老茧的手,道:“是啊是啊!终于要生啦!” 小伙计已经将门拉开了,两人合力将板车抬进门后,小伙计在前面跑着领路,大汉拉着板车跟在其后,嘴里还不停叨叨道:“……人家都说怀胎十月,偏我家这婆娘都怀了快一年了还没生下来……” 小伙计道:“不急不急,这不是马上就要生了吗……先生说啦,婶子这一胎没问题!” 大汉道:“对对对,不急不急,只要先生说了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对了,先生起床没?会不会打扰到先生休息了?” 话音才落,忽听半空中一个声音道:“已经打扰到了……将人抬到手术室。” 小伙计忙领着大汉往右一个急枴,待行到假山处,果然看见自家先生正等在石门前。 依旧是白衣白靴,满头银丝绸缎似得铺在肩头,冷玉般的脸,清冷的琉璃眸,站在雪中宛若高山上的雪莲,圣洁的让人不敢靠近。 可就是这么一个干净的全身上下不染一丝尘埃的仙人儿,手里却拿着一把脏兮兮的油纸伞。 那伞上血渍斑斑,连伞柄都是断了的。 小伙计正诧异自家先生为何会拿着这样一把破伞,却在这时,忽听板车上的妇人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紧接着便是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 郁青望着玉简上“已归”二字,唇角一勾,笑了。 那日没有用笑送他走,那么今天,就用笑迎接他出生吧。 这么一想,唇角的笑意就又灿烂了几分,一旁的巫九言呷酸道:“我突然有点羡慕旭尧那家伙了……” 结果换来郁青一记白眼。 巫九言朝她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凑过来,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阿青,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郁青挑眉看他,巫九言以拳抵唇,轻咳几声,道:“嗯,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成亲那天,你还是不要穿我给你设计的那套婚纱了……” 不待他说完,郁青便道:“为什么啊?难道我穿那套婚纱不好看吗?” 巫九言:“…………”就是因为你差穿着太好看了,所以我才不敢给你穿啊!万一到时候再招惹出第二个旭尧来怎么办? 这么漂亮的小仙女就该好好藏起来才稳妥嘛。 想到这,巫九言颔首,严肃且认真道:“是的,不好看。而且还特别不吉利。你想想看啊,成亲是件大喜事,喜事就得穿大红色,红红火火,这样才喜庆嘛,穿一身白就跟披麻戴孝似得,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郁青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