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卡门在那一闪而过的光影下,露出了一个病态、可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我反过来问你,假设有这么一个人,她自出生以来唯一的乐趣、或者说唯一能够激起她斗争心并让她觉得有趣的活动……就是她自己发明的一种对局游戏。 “但是这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人会玩这种游戏,且只有这个人能和她玩得一样好。 “然而,某天,她的这个对手在输了以后居然开始耍赖,拒绝付出失败的代价,从而让这个游戏失去了意义。 “这个时候,你说这个人会怎样?” 兰斯想了想,回道:“我想,这个人会立即变成一个‘混乱中立’阵营的拥趸,不顾社会的限制或道德劝说,用自己的能力肆意玩弄并践踏这世间的一切秩序,尤其是对那个曾经的对手,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破坏对方珍视之物,直到将对方逼至崩溃……并将上述这些行为视为自己新的乐趣。” 待他说完这句,卡门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刚才那恐怖的笑容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见她撩了下刘海,悠然接道:“你很懂嘛。” 兰斯耸肩:“尽管那样的你也同样很迷人,但我觉得你还是维持现状更可爱些,所以……今天,我还是让你输了吧。” “输?”卡门疑道,“怎么输?”她往前凑了凑,瞪着兰斯,“我刚才应该已经解释过了,今天只有两种结果,第一就是你输,第二就是我中止直播、我们一起输,没有第三种可能。” “真没有吗?”兰斯问道。 “有我在,绝,对,没,有。”卡门言之凿凿地回道。 “你真的‘在’吗?”兰斯的这个问题,让卡门的心中猛然一惊。 “你什么意思?”卡门说着,又想伸手去撩自己的刘海。 “你今天为什么老是在撩刘海?”兰斯却好似答非所问。 “我……”卡门这会儿也意识到了这一异常,她若有所思地念道,“因为我这半边脸……” “你是不是总觉得那边脸有点痒,所以本能地就去撩头发?”兰斯接过话头道。 卡门闻言,微蹙秀眉:“你怎么知道?” 兰斯又没回答她,而是接着问道:“现在几点了?” 卡门扫了眼墙上的钟:“十点五十三分,距离你出庭还有……” “你确定吗?”兰斯打断道。 “我……” 还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兰斯又抢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一瞬,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卡门心中急速升腾,因为……她想不起来。 …… 6月1日,凌晨三点。 海牙市,某条马路旁。 一辆汽车静静的停在那儿,车里有三个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名叫车戊辰,这会儿他貌似在闭目养神;车的后座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人都在熟睡中。 由于卡门在睡着时,头无意识地往侧面倒去,靠在了兰斯的肩上,所以她有半边脸一直都被刘海压着,呼吸时气息吹到刘海,会让她产生些许痒痒的感觉。 当然,这种程度的不适,是不会让她醒的;在“白日梦”中的人,很难自行醒来,即使附近有很大的噪音,比如有车辆从他们这辆车旁边高速驶过,一样没用。 好在,这条路半夜里车也不多,从昨晚十点四十到现在,总共也就过去三辆…… …… “你现在是不是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候审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连个看着我的法警都没有?”梦境中,兰斯继续问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这是哪儿?我怎么来的?”卡门已推测出此刻自己的大脑受到了某种精神系能力的干预,故而直接问道。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说完你就明白了。”兰斯娓娓言道,“昨晚十点,你亲自来到监狱门口,上了那辆负责载我去法庭的押运车,但上车后没多久,你就‘消失’了。” “怎么个消失法?”卡门又问道。 “就是变成了‘无’的状态……”兰斯道,“在那种状态下,就算你站在别人面前,大声喊叫,别人明明也看得见或听得见你,可就是会无视你。” “是莉莉娅吗……”卡门念道。 兰斯并没有对卡门报出这个名字感到惊讶,以茶宴的情报能力,在九狱事件后调查出莉莉娅的身份和异能不是什么难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