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点头应了,沈晚照却大吃一惊:“韩老……夫人要来?” 玉瑶郡主点了点头,无奈道:“他们才置下了宅子,如今正在整修,咱们也不好让人总住在驿馆里,那地方夏热冬冷,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况且兰兰年纪还小,更不能冻着晒着了。” 韩家人住的怎么样沈家人才不关心,只是福姐儿却是他们一手带大的,见不得她和她闺女受这份罪,但也不好逛把福姐儿母女俩接回来住,只得让韩家人住个两三天了。 玉瑶郡主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用商量地语气道:“韩家的二姑娘已经出嫁,那位韩家三姑娘……要不就让她住你院子的偏间?” 沈晚照哀嚎一声,赖在她身上撒娇:“娘,我不要啊~” 韩家的三姑娘一个大沈晚照两岁,曾经来沈家住过几日,她在的时候就有丫鬟偷偷说过韩二姑娘老是偷用她东西,走了之后妆奁里的各色钗环收拾也少了些许,听说住在沈月白那里的韩二姑娘也是这般。 若沈晚照是个小气的她这样倒也罢了,但沈晚照每回出去,大到衣裳首饰,小到糖果零嘴,但凡自己买了的,绝对没有少她一份,她每次用胭脂先偷用沈晚照那盒,自己的省着不用,这般做派实在是让人瞧不上眼,但要说什么大东西她也没胆子用,这种小偷小摸又不好过分追究。 玉瑶郡主也知道她不情愿,皱眉为难道:“可是咱们家剩的几座客院都离你哥太近了……这男女有别……” 她微顿了下,又道:“我想着你和她住了近了,也能帮忙看住她,省得她……” 沈晚照也明白她意思了,沈朝和韩三娘都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当初韩三娘就隐约表露出对沈朝的好感,玉瑶郡主当然不愿意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自然想让她住得远点,而且闺女在还能帮忙看住她。 沈晚照明白原委之后一口应下:“没问题,我保证把她看的牢牢的,绝对不让她往我哥跟前凑。” 玉瑶郡主摸摸她头发:“还是闺女贴心,娘回头给你做火锅吃。” 沈晚照沐浴更衣完又歇了会儿,韩家人就到了,韩氏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德行,刚进院子就指桑骂槐地说这个不孝顺,那个不听话的。 玉瑶郡主凉凉道:“我劝亲家太太还是少拿不孝说事儿,这是京里,不孝又是重罪,要是不孝的名声被哪个有心人听去了,侄女婿别说丢官了,就是充军流徙都不在话下。” 这话虽有夸大,倒还真不是虚言,京里没哪个名门贵妇总敢把不孝挂在嘴边天天说的,动辄就是罢官丢爵的罪名,弄得人尽皆知,倒霉的还是自家人。 韩氏这人毛病极多,但有一点,就是把儿子看得极重,事关儿子前途,忙忙地闭了嘴,再不敢多话了。 韩三娘几年没见,人倒是端庄秀美了不少,知识一双秀目不住地往沈朝身上招呼,给长辈们见过礼,又凑到他身边,笑对他道:“阿朝,好久不见了啊。” 沈朝目不斜视,知识淡淡应了个恩,便再不多言了,一脸庄严古板,颇有殷怀俭的风采。 韩三娘还想跟沈朝搭话,玉瑶郡主已经眉心紧皱,没想到抢先出手的竟然是韩氏,她一把揪住韩三娘的耳朵,飙乡音骂道:“你要不要脸,眼珠子往哪斜呢?找抽呢是不是?给老娘正经点,别整那些妖妖调调的,不然抽死你!” 韩三娘哀哀叫痛,玉瑶郡主本来想教训她的,没想到韩氏直接上手了,她只好劝道:“韩太太不要太急躁了,教孩子得慢慢来。” 韩氏还不解气,用力往韩三娘身上拍了一巴掌:“下回再敢乱看试乎着,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韩三娘倒也没流泪,捂着被揪红的耳朵低下了头。 倒是沈晚照颇为诧异,她还以为韩氏这种势利眼会推波助澜呢,没想到竟是主动骂人了。 她这点倒冤枉韩氏了,她这人身上的极品之处虽多,但就有一点,绝不愿意攀高门富贵人家的亲事,就像当初给韩吕议亲,她本来相中的是村东头地主家的小闺女,后赖拗不过儿子才松口允了。 玉瑶郡主道:“阿朝不爱听戏,我让他先走了。” 沈朝应声告退,韩氏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笑呵呵地道:“二夫人客气了。” 韩氏因玉瑶郡主让沈朝走了,看她倒顺眼不少,一路上安安静静地到了戏台子,落座之后大戏开锣,讲得是高门千金爱上了一个穷书生,两人私定终身非君不嫁的老套戏码,后来两人私奔之后有了孩子,两人终于被千金的家里人接受了,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玉瑶郡主听的十分唾弃:“要是我闺女这样,我不择手段也不能让她下嫁,我千娇万宠养的闺女,凭甚让她跟个穷小子跑了?连一盒胭脂都买不了,还得自己经商赚钱,人家还夸这千金贤德,我看是是傻吧。” 宋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