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教室里的人都不寒而栗,他见学堂里的少男少女们都面色发白,这出以儆效尤值了,心里赞一句首辅真是料事如神,他又是一抬手,锦衣番子们把那些纨绔强拉着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那些闹事的都没再出现,沈晚照暗暗猜测是不是被拉到哪个地方关禁闭了,她这边正在走神,解明在上头看见了微微皱眉:“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这话出自哪里?课长来回答。” 沈晚照一怔,忙定神道:“回老师的话,出自中庸。” 解明道:“何解?” 沈晚照道:“君子之道,就如同走远路必须先从近处走,登高必须先从低处往上。” 解明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然后捧着书本子继续哇啦哇啦,任由底下人听的昏昏欲睡。 沈晚照每次见到他就好比见到一颗会走路的安眠药,导致她完全没有想听的欲望,回答问题全靠吃老本。 韩梅梅说了句帮我挡着,然后就把一本大学撑起来,趴在坐上倒头就睡,她睡就睡吧,竟然打起呼噜来,周遭人频频向这边张望,解明也不由得看了过来,沈晚照绿着脸用力戳了韩梅梅一下。 她猛然抬起头,大喝了一声:“菜里有蟑螂!”然后一脚把木桌踢翻了。 解明和同学:“……” 沈晚照别过头假装自己在另一个空间。 韩梅梅被罚了五下手板,然后拎出去罚站,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解明怒气冲冲地留了好多堂外作业走了,沈晚照看着那一堆作业头疼,好些她都没见过可怎么写啊。 她记得山河书院里有藏书阁,刚好下午没课,便抱着笔墨纸砚来藏书阁温书,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藏书阁外面突然一声霹雳,她这才从知识的海洋里警醒,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她可没带伞,只好收拾收拾书本子往外走。 仲夏的雨来势汹汹,她离开藏书阁没一会儿黄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她现在就在师舍这片,捡了片宽大的芭蕉叶一溜小跑,见雨实在是大的不行了,瞅准一座小院跑了进去。 她跑到屋檐下避雨,一边拍了拍有些湿的衣裳,这时候院里的东厢房门‘呀吱’一声被打开了,有道秀逸颀长的身影迈了出来,和沈晚照对视一眼,她讶然道:“是看门的王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像就叫这个名儿。 温重光挑了挑眉,似也有些诧异:“沈姑娘。” 颜狗沈晚照抓紧时间欣赏美人,一边回答道:“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又没有带雨伞,便随意进了座小院避雨,没想到进了王公子的院子,实在是巧了。” 温重光顿了下:“……我不姓王。” 沈晚照脱口道:“难道姓二?” 温重光:“……我名上昭。”温重光,字上昭。 沈晚照尴尬地赞道:“尚昭,好名字。” 两人一时无话,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温重光见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也不方便请她进屋,便搬了张小桌出来,又拿出两个杌子,再给小桌上放着一壶清茶。 沈晚照道谢落座,两人一边品茶一边听着檐下的雨声,倒也十分雅致,她有意在美人面前吟诗装逼,但一时想不起来合适的,只好干笑了声:“这雨下的挺大啊。” 温重光默了会儿,似乎再想怎么接这句废话:“是啊,挺大的。” 沈晚照道:“还打雷了呢。” 温重光滞了下:“是啊,打雷了。” 沈晚照:“……”词穷了。 温重光主动接过话头:“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下雨虽多有不便,但若是留心细瞧,也也是一段风流景致。” 沈晚照点头称是,她忽的转头问道:“尚公子是在后门任守门人一职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