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传了出来,王崇瑞猛地缩了缩脖子。 他倒是指望自己刚刚聋了瞎了,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刚刚……刚刚陛下跟这姑娘说的……说的什么?! 听错了,对!听错了!一定是他听错了……简直是耸人听闻! 许宁妤笑眯眯的看着王崇瑞变幻莫测的脸,十分贴心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白白净净的帕子垫着脚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父亲身体看来还好,大冷的天竟然都热出了一脑门的汗。”她擦完将帕子递到王崇瑞手里,“女儿这就回去了,贵人还在里面等着父亲,父亲快进去吧。” …… 等走了老远,许宁妤忽然反应过来她刚刚怼姬衍是怼开心了,却把正经事给忘了。 不过也罢。 她倒不觉得透漏给姬衍她知道彼此身份的事情有什么不妥,至少在姬衍看来,现在她还是有求于他的,既然她需要他的庇护,那么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姬衍现在都不至于动她。 何况,她都已经这么坦诚了,身为一国之君,姬衍自然也不会那么小气。 她来前院的时候是被王崇瑞的随从引着,这会儿出来,倒也没再见到那随从的影子,还好侍郎府不算太大,她一个人也认得回去的路。 被铲出来的小道很快又被新雪覆盖,鞋底踩在上面的感觉很是舒服。反正也不是很急着回去,于是许宁妤专门捡了积雪厚实的地方往内院走,刚转过影壁,就见王崇瑞身边的那个随从急急往外走,两人打了个照面。 那随从大概也没想着能有这么巧。 “二小姐。” 许宁妤点了点头,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先生这是刚从兄长那边过来么?” “二小姐怎么知道?” “内院很少会让男子出入,先生虽是父亲贴身侍从,但是没有父亲允许平日也是很少有机会往内院来的。今日去叫我已是奉了父亲的意思,而现下父亲在书房会客,夫人也已吃斋念佛多年,因此断不可能让先生去叨扰。思来想去,无非是因为今日兄长私自跑去看我一事。” 她分析的有理有据,语速不缓不急,心细如发可谓令人惊叹。 “父亲如何责罚兄长?” 瞒大概也是瞒不了的,这位二小姐来头可是不小,人家想知道的事情,他便是不说问到老爷那里结果也是一样,索性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而且他其实也觉得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老爷过于小心翼翼了。 “大少爷被老爷关了禁闭,说是……只要二小姐还在府里一日,大少爷就不许迈出自己房门一步。” “……” 这是给自己招嫌呢还是急着赶自己走呢…… 许宁妤无力的扶了扶额:“我若是一辈子不嫁人,父亲还准备关兄长一辈子么?带我去兄长那里,有什么事情叫父亲来找我便是。” “哎!是!” 第五十章 定国公府,蘅芜院。 叶怀瑾的书房正中端正跪着一名宫装男子,模样周正老实。 “谁叫你亲自出宫来的。”凉飕飕的声音自前方飘来,叫人心生惧意。 “属下拿到了一份手札,不敢假手于人。”那名宫装男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包裹举过头顶:“今日陛下与李总管一早便出了宫,属下出宫之时,并没什么人注意,进府之时也未走正门。” 九月将男子手中的包裹接过打开,放到叶怀瑾面前的桌案上。 叶怀瑾闲闲扫了一眼,注意力却放在了男子所说的姬衍行踪之上。他斜了一眼九月,问:“下雪之前我交代下去的事情还没查到?” 九月:“未曾。” 他又看向跪着的男子:“陛下去了哪里?” “东巷,户部侍郎王崇瑞府上。” 男子的话说完,九月就觉着蘅芜院这间燃了足量炭火的书房里温度竟骤然就降了几分,叶怀瑾许久都没有开口。他也在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把汗。 户部先前世子吩咐完,他们也不是没有派人去查,只是完全查错了方向。任谁都以为陛下若想给人安排个身份,最简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