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用膝盖顶了下他,没好气道:“寻思什么呢?想问什么就问!” “……”叶怀瑾没太防备,被老爷子这一下撞的差点掉下床去,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对老爷子道:“爷爷跟我说说太后的事情吧。” 老国公疑惑道:“太后又怎么了?” 叶怀瑾自然不敢跟老爷子说从许宁妤那里听来的话,因此道:“今日在铜雀台,娘娘想让我娶了她身边的花未姑娘。” “太后虽说并不是我的亲姑母,但是既然她是从咱们定国公府出去的女儿,现如今又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与咱们国公府本就同气连枝,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这小子!”老国公又怎么听不出来叶怀瑾话里的意思,只是却不太明白孙子如今又旧事重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咱们定国公府当年有你父亲,朝中上下谁不对咱们国公府忌惮三分?不然你姑母又何以能在后宫立住跟脚?现在你父亲不在了,你虽还未参与朝堂之事,但是这国公府不早晚有一天都是你的,你若是娶了宫里的人,以后自然也能跟陛下互相依仗。” 这些话老国公早些年就跟叶怀瑾说过,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许宁妤、陛下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老国公现在也依然不知道,不然一定第一个就去宫里质问太后了。 若陛下真的是太后的儿子那也好说,想让一个女人来牵制住自己作为太后母子的依仗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无论是太后还是他都很清楚,太后想塞给他的可不是宫里的人,而是太后自己的人。所以太后只是单纯想让国公府跟自己绑在一起。 她想要的是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无非是日后皇帝真与她离心,她背后还有个定国公府与她撑腰罢了。 只是哪里能有这么美的事呢?爷爷不知情,他却是个清楚的,因此他没打算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继续说。 “爷爷当年是在汇城遇见太后的,当时太后身边没有别的人吗?” “当年你姑母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的破破烂烂的在汇城卖/身葬母,我与你父亲那时候刚跟月祗国结束一场恶战,在汇城休憩闲逛,她的眼睛与你大姑姑很像,我跟你父亲经过的时候她就直硕硕的扑到我们俩身前,也算是缘分。” 叶怀瑾听得微微皱眉,道:“就是这些?” “就是这些。” “那……太后可通药理?” 听孙子这么问,老国公一度陷入沉思之后,片刻之后他看着叶怀瑾道:“大概是通晓一些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小病小灾无钱医治,知晓一些药理也是常见的,我记得后来你父亲时常头痛,就是你姑母寻的方子给医好的。对了,你问这些是做什么?” 叶怀瑾笑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他道:“今日在铜雀台见太后备了几样药膳,孙子好奇,因此问问您,不过您说太后有医治头痛的方子,今日回来的时候我倒是听宁妤有说近来有些头痛,不知道当年太后给父亲的方子还在不在了?” “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在?宁妤可有大碍?” “无碍。您先歇着吧。” 老国公被亲孙子这一遭整的云里雾里的也没明白他问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只是任是自己这一把骨头再不中用也察觉出来几分不对。 不过左右自己孙子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等真出了什么事,早晚都要传到他的耳朵里的。因此也不再纠结,等叶怀瑾出去之后就直接睡了。 他这把老骨头,可是折腾不起了。 …… 第二十二章 转眼就是除夕。 定国公府虽然人口不多,但是府上的人将府中上下装点的焕然一新,大家的过年氛围都十分浓厚。像是特意为了迎接过年,从年三十的下午开始,天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只一个时辰的功夫地上就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 男人们都还算矜持,年龄小一些的丫头们就不太能把持的住了,这种时候谁也顾不得冷了全在院子里玩儿雪,国公府里难得这么热闹,一点不见人丁稀少的样子。 说来也是奇怪,整整一个冬天除了腊月前后零星的几场小雨还从来没见过下雪,也难怪大家都这么兴奋。虽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并不一定能够意识到“瑞雪兆丰年”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影响府里大家过年的愉悦心情。 许宁妤给清平发了压岁红包就放她去杏芳苑找清河玩儿去了,府里的主子们这会儿应该都给伺候着的下人们放了假。清漪院相对来讲还稍微清静一些,她自己也喜欢雪,因此先前杂役们来说要给她扫扫院子里的雪的时候直接被她拒绝了。 但是怕冷却也是真的,这种天气她都恨不得裹个七八层的棉被缩在床上不起来,只是难得这么大的雪,不去感受一下也深觉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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