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麻纸甫一到火盆中,被炭火一燎,烧了起来。清漪把手边的卷轴都一卷卷投到火里去,一定要烧干净,半点纸片都不留下来。 她一心一意烧卷轴,最后一卷卷轴投入火中,她终于可以抬头避一避这有些呛人的烟。她咳嗽了几声,听得室内有什么地方动了几下。 清漪顿时警觉起来,她早就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室外,这里就只有她一人。怎么可能会有声响? 清漪警惕的环视四周,只见一面墙在她面前整个的向左移动,开了个口,里头窜出几个劲装打扮的人,双方一打照面,清漪立刻呀的高声尖叫。外头守着的士兵顿时如狼似虎冲进来,那些人不知来了几个,揉身上前,清漪抓起手边的东西丢吵他们丢过去。 这几个人训练有素,几下闪开,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清漪只觉得后脖颈一疼。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就是耳边刀剑碰撞的声音。 这几个人到底怎么进来的?清漪失去意识前,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里头。马车跑的飞快,清漪只是才醒过来,都察觉到不停的颠簸,她动了动,发现手被绑缚在身前,脚倒还是自由的。她才微微起身,突然一个大的颠簸从轮下传来,她整个人都没有防备,直接从车板上飞起来,险些撞到车顶上。而后重重落下。她屁股就砸在车板上头,疼的她叫出声。 可是车依然没有半点停顿,一刻不停的继续往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辆才停下来。清漪经受了那么一番颠簸,命都去了半条,加上双手被缚,行动不便,这会儿躺在车里,几乎只剩下半口气了。 清漪头晕目眩,半昏半醒之间,车廉被人从外面打起来。 “宁宁,你没事吧?”嗓音温柔而焦急,这声线磁性而不过于低沉,一切都刚刚好,如同珠玉,好听的厉害。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思,她浑身瘫软,直到被人从里头抱出来,清漪捂住嘴,呕的一声,也不顾面前还有人,直接吐了此人一身。 许久没有进食,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吐到最后胆汁都吐出来了。 那人把她搀扶到车边,手掌还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被她吐了个狼狈不堪。 清漪吐到脱力,身体往旁一歪,整个人直接歪在了车廉上,气若游丝。 那人送来了水,壶嘴都贴在了唇上。清漪本能的喝了几口,清凉的水下了肚子,不但没有好点,反而又逼得她肚子里翻山倒海,清漪推开面前的水囊捂住嘴,作势又要呕吐。 那人着急的抱住她,“宁宁是不是难受的厉害?” “……”清漪呕了几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险些魂飞魄散,面前的除了元穆还能是谁? 此刻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男子见着元穆搀扶着她。脸色越发阴沉,“颍川王,这好歹是我们慕容家的女眷,你一个外男,不好如此举止亲密吧?” 元穆搀扶着她,没有半点松开,他回首对慕容延冷冷一笑,“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如此对她,又有甚么不对?巨鹿公与其把时日浪费在我这里,不如问问还有多少时日,才能抵达宁州。” 清漪这会哪怕再脑子成一团浆糊,也该反应过来了。 身子向后缩了缩,把自己的胳膊从元穆的手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