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慕容延,发现慕容延没有和他一样满脸怒意,反而嘴边带笑。 “六拔,你不生气?” “生甚么气?”慕容延有些奇怪,“他之前才被贬谪出去,一时回到长安,谨慎是应该的,难道还要嚣张跋扈,等人来收拾吗?” 一番话说的贺拔盛哑口无言,他站起来,冷脸看着慕容延,“看来我这次来,还是来错了!”说着他一甩袖,掉头就走。 慕容定没有拦他,自己坐在那里喝茶,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 贺拔盛的脚步声远去,门内转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巨鹿公,贺拔将军那边可要紧?” 慕容延摇摇头,有些失笑,“不要紧,他到时候还要回来的。这长安里,除了我之外,他还能找谁去?” 那个男子听后,点了点头,“不过看着贺拔盛此人的莽撞性子,恐怕不是能成大事之人。” “他若是能成大事,当年就不会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被赶过来。”慕容延笑道,“而且他这样对我来说,恰到好处,要是过于精明,恐怕会伤到自己。” 男子听后,双手对慕容延一揖,“巨鹿公说的在理。” 慕容延摆了摆手,“过几日我就回长安去,私下会一会夫蒙将军。” 夫蒙陀在家里躲了半个月,以前他被贬谪出长安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热心肠人来上门,一路上风尘仆仆,直接赶往边疆。他打败了叛将,陡然之间,身价倍增,前来拜访的人几乎都要堵在门口。 夫蒙陀不堪其扰,恰好慕容定给他几日休息,干脆到了外面避一避,图个清静。 他之前在长安有几处别邸,都是私下购置,并未告知外人。在别邸上,他难得清净了一日,第二日就有家仆过来禀告,说有人求见。 夫蒙陀原本靠在凭几上看书,听到家仆禀告,先是一愣,而后叫人把客人给请进来。他这地方知道的人少。 能找上门的人恐怕不出一个手掌。 待到人请过来的时候,夫蒙陀看到慕容延那张脸,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后悔归后悔,可是人既然请了进来,也不能马上往外赶。夫蒙陀请慕容延坐定,迟疑着开口,“不知巨鹿公前来,所谓何事?” “听说夫蒙将军回到长安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将军。”慕容延说着,面上流露出几分叹息,“当初听闻将军被贬谪的时候,我曾想要探望将军,只是那时候我也是自身难保。” 慕容谐立慕容定为世子,慕容延这个名义上的长子身份尴尬,甚至后来慕容谐直接不叫他带兵了,要是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是送把柄到慕容定手里么? “当初阿爷之事,将军仗义执言,我一直感激。到了如今才能有机会在将军面前道谢。”说着,慕容延已经站起来,对着夫蒙陀拜下。 夫蒙陀吓了一跳,口里忙说着使不得,自己跳起来躲到一边去。 慕容延趁机膝盖一弯,竟然跪在了夫蒙陀的面前! 夫蒙陀不愧是在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人,见着慕容延膝盖一跪,双手如同铁钳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将整个人就往上提,不叫他跪在地上。 夫蒙陀老当益壮,慕容延个魁梧男子都被他提在手中。 “巨鹿公,有话好好说,不必动不动跪来跪去。当年老夫在大丞相的那番话,是份内之举,完全不用行此大礼!”说话间,夫蒙陀已经把慕容延整个都给提起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