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湿气的长发。 清漪靠在那里不说话,“明明好好的人儿,怎么会一眨眼间就没有了?” “所以说世事无常,原本还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就没了气息。”慕容定想起了慕容谐,他半是感叹,半是感伤。松开手里捏着的那段长发,抚上了她的肩头,“宁宁,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还是要看开些。” 清漪转过身来,埋在他怀里,“我心里是真难受!明明好好地……” “我知道,我都懂。当时我知道阿叔堕马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他可是马上好手,怎么会堕马?可是他的的确确堕马了。”慕容定长叹,“这上天啊,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清漪抓住他的衣襟低泣。 慕容定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特意放缓了力道,“好了,别哭了。你这几日帮了你那个堂妹夫不少忙了,你婶母也是你帮忙照看的。累的都掉了好几斤肉了。要是再哭坏了眼睛,我会心疼死的。” 清漪不说话,抱住他的腰。 慕容定就这么抱了她一个晚上,第二日起来,一条胳膊都麻了。 天热棺椁不好久放,汉人讲究个入土为安,所以只能尽快下葬。 清湄眼瞧着清涴下葬了,这才松了口气。这贺拔盛叫她做的事,总算是办圆满了。 长安的高温不下,只有清晨有几分清凉。夏季里白日长,夜晚短。才卯时一刻,夜色就几乎完全褪尽,东方翻出了鱼肚白。 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候,城墙上头的士兵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清晨安静,没有嘈杂的喧闹,所以听得格外清楚。 不多时,就有士兵急急跑下城楼去禀告校尉,城中马蹄打破了晨光的宁静。 之前那几个一直不肯回来的老将反了。军报送到了慕容定的面前,慕容定没有半点意外。 他坐在床上,手指摩挲着光秃秃没有一根胡须的唇角。周边好几个大臣都在等着他发话。 “反了。”慕容定拿起手边的军报轻轻的敲在手边的凭几上,眼里似笑非笑,“既然反了,那就派人去平叛。”慕容定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不懂?” “可是,要派谁去呢?”有人问。 反了的那两三个人,曾经是慕容谐手下的大将,不然慕容谐也不会派他们去镇守一方。对付这些人,哪怕有些真本事,说不定要不一定能管用。 派谁去,又是个难题。 慕容定听到此言,靠在隐囊上陷入了沉思。 天热到了极致,叫人心烦意燥。清漪走到书房门口,她出入慕容定书房不需有人通报,才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哐当一声响,而后就是四分五裂的声音。清漪站在外头,吓了一跳。 她知道现在里头有人,看样子这会慕容定正冲着人发脾气,清漪迟疑了一下,还是到旁边的屋子里头等一等。等里头的人走了再说。 她等了两炷香的时间,慕容定书房的人终于走了。清漪到了书房内,虽然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叶味。 清漪爱喝茶,茶水能够清理肠胃,补充维生素,还能提神。她喜欢喝,慕容定也跟着喝,觉察出茶水的好来,慕容定也有些离不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