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冰冷讥讽的笑,“大郡王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莫说你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是你长得玉树临风又如何?你可别忘了,我是国公府的嫡女,而你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庶子。一个妾生子,也敢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 宁云弈不敢置信瞪着眼,往后退了一步。 她说什么? 庶子?妾生子? 好大的胆子! “你…” “我怎么了?大郡王敢不敢告诉世人,听听他们怎么说?我若有一个字说错,愿负荆请罪,求得大郡王原谅。” “你…野丫头,你…” “大郡王,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有多讨人厌,你自己不知道吗?别说是嫁给你,便是和你做表姐弟,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宁云弈到底年纪小,脸都气变形了,你字在嘴里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头一次觉得什么是羞愤交加。 “真是反了天…一个臣子之女,也敢教训自己的主子。” “大郡王自认是主,将我母亲置于何地。我母亲贵为公主,论辈份是大郡王的皇姑。我的父亲是大郡王生母的嫡兄,敢问大郡王,应该如何称呼我?” 宁云弈词穷,无论从哪里论起,他都应该称这个野丫头一声表姐。可是这样粗俗不堪的女子,要不是模样还能见人,他何至于有些意动。 偏偏这野丫头不领情,还出言羞辱他。 “哼,本郡王叫你一声表姐,你当得起吗?” “郡王愿叫,我还不愿听。今日之事,是郡王无理在先,我反击在后。咱们彼此彼此,郡王请吧。” 宁云弈青白着一张脸,到底太过年轻,气得头顶都快冒烟。又因被人羞辱,一时之间面子下不来。见她让出台阶,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明语讥诮摇头,对宁云启道:“小郡王,你可别学他,他这个样子,太招人厌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宁云启听懂她的笑,腼腆一笑。 她也笑了,眼波流转之时,瞧见不远外的身影,笑容渐渐隐去。死男人,到底站了多久,莫不是从头听到了尾? 季元欻不太放心,本想偷偷看着她离开才安心,不想听到她和宁云弈的对话。贤王府的一个庶子,野心倒是不小。 敢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 还有这个女人。 她可知何为毛没长齐?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明语觉得头皮一麻。虽然第一世里陪他多年,自认为见过他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然而每当他这样高深莫测的看人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你…你还没走?” “他的话不足为惧。” “嗯,我知道的。他们倒是敢想,可我爹娘不会同意的。” 他慢慢走了过来,紫色的一品侯爵官服将他衬得越发贵气挺拔。修长的身姿,冷峻的容颜,那种迫人的气势步步紧逼,她紧张到咽口水。 “你…你还有事?” “方才你与宁云弈的那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话? 她说了那么多,他指的是哪句话。 “哪一句?” “毛没长齐。” “轰”地一声,她顿时满颊通红。原是一时之气情急说出的话,怎料他会认真把这几个字摘出来,还来问她。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她红着脸,眼神却是一派懵懂。她可是佛门长大的女子,后来先是寄居在侯府,现在又一直养在国公府的后宅,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市井的粗鄙之言。 打死都不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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