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她声音娇软,吐字清楚。兼之长相不俗又清雅恬静,脸上并无怯懦之色,眼眸清亮不卑不亢,令人立马心生好感。 柳皇后满意了几分,对卢氏道:“你这些年不问世事,一心向佛。如今得了这么个佛子般的外孙女,也算是缘分。” 卢氏感慨,“可不是缘分,臣妇曾将她的生母当成女儿看待,便是从那里论起,也当得起她一声外祖母。更何况,她在佛门的师父…是臣妇的亲生女儿…” “璎珞!” 柳皇后惊呼起来,诧异地看了一眼明语,急问,“这孩子是璎珞养大的,那璎珞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卢氏掩面落泪,满目悲切。 这般模样落在柳皇后的眼中,便立马明白了。方才的欢喜倾刻间变得沉重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表妹。 自从璎珞失踪后,表妹心灰意冷。守着那么个小佛堂,日日吃斋念经,任由一个妾室耀武扬威恬不知耻地冒充国公府主母。 “几时的事?” “半年前。” 殿中一阵冗长的沉默,宫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楚大小姐失踪多年,纵使知道凶多吉少,皇后娘娘始终心存一丝侥幸。 如今终闻噩耗,皇后娘娘定然伤心。 柳皇后用帕子按着眼角,“那她此前为什么不回京?” 卢氏看一眼明语,眼神爱怜中带着悲痛。 柳皇后看出来表妹有许多话要讲,随手招来一个宫女,“御花园开了几株腊梅,双鸾你带明姑娘去看看。仔细一些,莫要让人冲撞了姑娘。” 明语心知,这是人家表姐妹二人要说知心话,支开她这个小辈。她乖巧地行礼告退,跟在宫女的后面。 这位叫双鸾的宫女看衣着相貌,应是长春宫里有脸面的人。一路上话不多,三言两语便能将一些景致介绍得明明白白。期间一句好奇的话都没有问过,让人觉得颇为自在。 眼下的时节,天气寒冷。御花园里除了冬青松柏之的四季景观树木外,便是那几株红黄白三色的腊梅最是显眼。 她静静立着,欣赏着花朵。 心里想着宫里的纷争,不免替皇后难过。太子体弱,早早走在陛下的前面。后来再立的太子便是冷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冷家因此水涨船高。 冷氏纵是冷家庶女,也因着儿子是楚国公而真正成了国公府的老夫人。卢氏的去世,仅是一笔带过,不可谓不凄凉。 如今看来,似乎并无能解之法。外祖母膝下无子是事实,楚国公一死,爵位必定落到楚夜舟的头上。她如果真的出嫁,府里便剩下外祖母一人孤苦伶仃。 要是出嫁后能接外祖母出府就好了。 “姑娘,您为何叹气?” 双鸾突然问道,原来是她不知不觉叹出了声。 她羞赧一笑,“我就是想起了师叔们在后山种的那棵腊梅,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开花” “乡野出来的人就是上不了台面,竟然拿宫里种的名品和山里的野花相提并论。” 这声讽刺的声音传来,明语和双鸾都看了过去,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两位少女走近。两位少女一粉一紫,长得有些相似。 双鸾立马行礼,口中称着见过雅县主见过冷小姐。 明语也跟着行了礼,见过那什么雅县主。这位雅县主是贤王的长女,侧妃楚氏所出。和冷素问同岁,都是十五岁。 方才出声的是冷素问,他们冷家人在国公府丢了那么大的脸,她怎么可能咽得下那口气。她是承恩伯府的嫡长孙女,很是得宠。便是宫里的冷贵妃,也极为疼爱她。 冷霖那个蠢货,也不知被人给灌了迷魂汤,居然偷人偷到国公府。父亲原本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想找不着人。等找到人时,冷霖已经被人打废了,屎尿不禁嘴歪眼斜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说清楚偷人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野种坏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