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这个消息。 容华长公主捏着帕子擦擦眼角,再看向品月时,她泪痕点点:“国公爷竟然出了这等事,我身为他的妻子,也该回府去照顾他了。” 品月笑道:“是啊,奴婢这就命人收拾东西。” 容华长公主看着品月离开,丢开帕子,走向梳妆台。 镜中的她眼圈被帕子上的辣椒熏得发红,真的很难过的模样。 容华长公主摸摸自己的脸蛋,笑了。 只有他徐演会雇凶杀人吗? 她堂堂长公主,会找不到替她下手的人? 为了这个计划,容华长公主这三个月一半心思在治病,剩下一半心思全都用来想对付徐演的办法了,这一次,便是皇兄派锦衣卫来查…… 查到又如何呢,那是她的皇兄,容华长公主相信,建元帝不会难为她的。 欣赏完自己的泪脸,容华长公主轻声唤了一个名字。 稍顷,门外走进来一个肤色白皙、面容俊美又儒雅的年轻男子。 这是容华长公主的新宠。 病愈之后,容华长公主忽然对身材伟岸的习武之人失了兴趣,现在,她更喜欢俊美温柔的小书生。 第97章 十月初冬,无需应酬也没有什么消遣的内宅女子都睡得早,阿渔饭后看会儿书便睡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在黑夜无比清晰。 阿渔蹙眉,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立即坐了起来。 “夫人,国公爷出事了!” 进来传话的是宝蝉,她跑到床边,喘着气道:“刚刚吴随来敲门,说是国公爷被人抬回来了,烧伤,整个人都是黑的!” 徐演?烧伤? 阿渔有片刻的恍惚,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夫人,您得过去看看吧?”见主子呆愣愣的,宝蝉尽职提醒道。 阿渔反应过来,只穿中衣的她也终于察觉到冷了,忙道:“快去拿衣裳。” 一通忙乱,一刻钟后,阿渔已经在宝蝉、吴随的陪伴下走在去正院的路上了。 半路遇上了同住东院的二房一家。 二爷神色凝重,二夫人神色难辨,走到阿渔身边试图从阿渔口中打听消息,但阿渔能感觉到二夫人的幸灾乐祸。 其实二夫人与徐演能有什么仇?但她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除了她自家人,谁倒霉都会沦为她口中的谈资。 大多时候阿渔都反感二夫人的幸灾乐祸,唯独这次,阿渔没有资格反感。 因为她内心也在雀跃。 她正愁没办法报复徐演,徐演居然自己出事了,整个人都烧黑了,那得多严重的伤? 有那么一瞬间,阿渔都希望徐演不治而亡! 一个两辈子都觊觎她的男人,一个两辈子都对她的贴身丫鬟下手的男人,阿渔做不到把他当徐潜的亲哥哥敬重。想到徐演多活一日她就要多担心一日,阿渔宁可做一次心肠歹毒的女人,求菩萨保佑这次徐演大难必死。 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到正院时,徐老太君已经到了。 徐演的侍卫往回走时便去寻了一位京城名医来,宫里的太医现在还在去请的路上。 郎中深谙烧伤的治疗之道,下令除了送水的丫鬟,不许任何人再进内室,以防带进任何病气或灰尘。 阿渔跟在二夫人身后进了徐演的厅堂,一抬头,便见徐老太君憔悴地坐在主座。老人家花白的头发都没有梳,足见来时有多慌忙。 看到这样的徐老太君,阿渔心里很难受。 她恨不得徐演去死,但徐演死了,徐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阿渔现在当了母亲,知道徐老太君会有多痛苦。 “母亲。”阿渔跪到徐老太君身旁,难受地哭了。 她不是一个好儿媳,一边盼着婆母的长子最好病死,一边又假惺惺地替婆母难过。 阿渔不想将此事告诉徐潜,便是不想让徐潜也承受这种左右为难的痛苦,无法狠心去报复亲哥哥,也无法不介意亲哥哥对手足之情的背叛。 二夫人见阿渔哭了,她也跪到徐老太君另一侧,低头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徐老太君看看两个儿媳妇,什么都没说。 能说什么呢,亲生儿子半死不活的,徐老太君没有力气再哄任何人了,儿媳妇真心或假意的孝顺对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过多久,西院的两房人也赶了过来。 除了年幼的孩子们,整个国公府的主子们都过来了。 容华长公主与宫里的太医前后脚到的。 太医与徐老太君见过礼便去了内室。 所有人都看向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眼圈泛红的容华长公主,世子徐慎、六公子徐恪的神色最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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