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沛出嫁了,很快就要轮到咱们阿渔,她那么胆小,国公府夫人太太又多,除了年岁大的四个妯娌,还有与她年龄相仿的几个侄媳妇,女人越多越乱,勾心斗角的,我怕阿渔在国公府受委屈。” 曹廷安睁开眼睛,嗤道:“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是谁急巴巴要把女儿定出去的。” 江氏无言以对。 曹廷安扫她一眼,忽然想到了去世多年的老太太。老太太喜欢首饰,经常叫首饰铺子的人送新样式过来,没掏钱的时候觉得样样都好看,等付了银子,首饰都成她的了,老太太忽然又觉得那些首饰没那么好看了,要么宝石太大要么宝石太小,总之多贵的首饰老太太都能挑出一点瑕疵来,更神奇的是,在老太太没付银子之前,就算她捧着首饰仔仔细细看了千百遍,也发现不了问题。 江氏现在就跟老太太一个毛病,女婿没定下时那真是神仙下凡的好苗子,晚一步定下都担心被人抢了,真定下了,她才能发现这门婚事的其他弊端。 不过,如果江氏不说,曹廷安也没想过这些,就算考虑到了,曹廷安也不会把徐家那堆女人当回事。有他给女儿撑腰,谁敢欺负女儿,他就千百倍地讨回来。 “放心吧,老太君身子骨硬朗,她在一日,那些人就不敢乱跳。”说完风凉话,曹廷安抱住妻子困倦地安慰道。 江氏想到亲自来提亲的徐老太君,心中稍安。 —— 曹沛出嫁后,阿渔越发觉得家里冷清了,大哥二哥都有了差事,母亲忙着准备她的嫁妆,只有弟弟炽哥儿随时都能见。 家里冷清,外面也没什么值得她惦记的,徐潜那是惦记也没用,现在两人不好见面,其他人,堂姐已经随姐夫去外地赴任了,徐瑛的夫家虽在京城,阿渔一个待嫁女的身份,也不便频繁去表姐夫家走动。 既然这样,阿渔索性哪都不去了,不是陪伴弟弟,就是待在房里绣嫁衣。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六月里的时候,阿渔的嫁妆彻底备好了,比上面三个姐姐的嫁妆都要丰厚。 曹溋的丈夫身份最贵乃是太子,可曹溋只是侧妃,她的嫁妆连曹沁的都不如。 曹沁嫁的是伯爵府的世子,可曹沁的爹只是普通官员,比不得阿渔的侯爷爹。 二夫人赵氏见了阿渔的嫁妆单子,很是眼红,可嫁妆肯定是曹廷安首肯的,赵氏无法反对,只能言语上酸一酸江氏:“当初大嫂扬言要给阿渔找个比她大姐夫还尊贵的夫君,我还以为大嫂看上了哪家世子,没想到竟是徐五爷。徐五爷品貌出众不假,就是上面四个哥哥呢,国公府的爵位怎么轮都轮不到他,有一点点可惜了。” 江氏淡笑:“姑娘出嫁嫁的是男人,不是他家里的爵位,只要五爷待阿渔好,他就是我心中的好女婿。” 赵氏也笑:“是是是,大嫂这点说得对,上次阿沁回来还跟我起家里的事呢,说她害喜就想吃酸的,怀冲大半夜起来叫人去给她做酸丸子汤吃。哎,咱们阿渔那么漂亮,其实大嫂若多挑挑,肯定也能找个既有爵位又温柔体贴的女婿嘛。” 她喋喋不休,江氏不再客气,状似关心地问:“说到阿沁的孕事,听说二爷书房的一个丫鬟也有了好消息?” 赵氏脸色大变! 杀千刀的江氏!杀千刀的丈夫! 她知道丈夫好色,早就把家里貌美的丫鬟都撵走了,为了不落个妒妇的名声,赵氏还聪明地安排了几个姿色平平的丫鬟给丈夫,哪料到丈夫竟色到连那种货色都能下手? 江氏继续刺她:“二爷这把岁数膝下还没有儿子,这胎千万是个男胎才好。” 赵氏攥紧帕子,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就借大嫂吉言了。” 气得要死,赵氏找个借口走了。 丫鬟灵芝对着她的背影呸了口:“整天炫耀什么,当谁不知道大姑爷身边通房一堆,夫人就是心软,刚刚该把大姑爷的事也抖出来,看她还夸得出来不。” 江氏苦笑,撵走赵氏就行了,不必说太狠。 再者,勋贵之府的男人大多妻妾成群,徐五爷现在看着好,将来能不能专一待女儿谁都说不准,万一今日她嘲讽了赵氏的风流女婿,他日徐五爷也纳了妾室,赵氏肯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