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时而回一两句,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也没有因为他妈妈出事儿而表现得过分伤心。 原来是我多心了。 顾而立轻轻舒了一口气。 傅琅把他这个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手说:“没事儿,这种事大大小小我早就经历过了好几回。已经习惯了。” 刚刚张阿姨给他们打电话说,江芷兰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昨天她服了大半瓶的安眠药,现在虽然救过来了,但是精神还特别恍惚,好像是受了刺激。 江芷兰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也曾尝试过自杀。 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傅琅虽然也挺难受,但也有点儿无奈。 他感觉江芷兰就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大小姐,只要谁不和她心意,她就跟谁闹脾气。 所以结婚后跟他爸的感情一直不太好。 “嗯。”顾而立也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说,“反正你还有我呢。” 看着顾而立闪闪发亮的眼睛,傅琅有点儿动容。 突然想起来他那句“我想我们都能成为对方的力量,而不是加在身上的重量”。 有他这句话,傅琅感觉,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只要顾而立在他身边,他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给他的力量。 俩人上了医院的电梯,推开病房门。 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张盖着蓝白条纹的被子,张阿姨背对着他们坐着。 听见敲门声立马站了起来,拢了拢掉在额前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床上的江芷兰,哑着嗓子说:“刚刚睡下。” 张阿姨眼睛有些红,能看出来是哭过。 平时她陪伴在江芷兰身边的时间,要比傅琅多的多。 所以她对江芷兰的关系,除了是雇主跟保姆的关系之外,还有一层深厚的姐妹情谊。 “张阿姨,这几天辛苦你了。”傅琅从兜里掏了几百块钱塞给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要,但是我还是要给。” 张阿姨推了几回,最后还是被傅琅悄悄塞进了她的手包里。 “您先走吧,这儿我来照看。”傅琅坐下来冲她点点头,转眼就看到江芷兰的一只手腕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无力的耷拉在床边,纤细孱弱,淡蓝色的血管蜿蜒而上。手腕儿处有一个一指宽的银镯子,隐隐遮住了一个几寸长的刀口。她以前割过腕。 傅琅坐在床头,看着吊瓶里点滴落下来,撑着下巴搁那儿发呆。 顾而立默默的搂住他的肩膀,也不说话,就陪着他发呆。 傅琅之前就不是话多的人,和顾而立在一起的时候,俩人就能开一个群聊。巴拉巴拉能说好多,彻夜长谈都不嫌累,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但是安静下来,顾而立也特别识趣,一句话都不说,就默默的跟他一起无聊。 守了有半个小时,傅琅渐渐有点儿困。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盹,转眼看见顾而立提着什么东西上来了。 一个小纸碗里装满了馄饨,还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顾而立把纸碗外面的袋子给撑开,放在桌子上,然后递给傅琅一只勺子:“来来来,吃饭。” 绿色的香菜浮在汤面上,顾而立还多放了一勺红油芝麻辣酱,红绿交加,看着特别的让人有食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