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有点儿中二,直后悔。 可能是顾而立中二惯了,压根没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点点头说:“以前我也是。” “那后来呢?”傅琅扭头看了他一眼,“后来想成为最牛逼的牛郎?” 顾而立笑着锤了他一拳:“我想成为牛郎的牛逼。” 嘴炮战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寻灭亡的选手,没有羞耻心,简直就是不可战胜。 顾而立过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其实目前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多赚点儿钱,给我爸买个四合院。等他以后老了就住进去,天天养花养狗,过安生日子。” 傅琅听着没做声。 “其实我也觉得他特别的尊重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有朋友来我们家,要借我房间里的书看。他都能先打个长途电话,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再决定借不借。”顾而立说,“我爸他从来没有让我按照他的意图去生活,可我就是怕辜负他。想要快点儿长大。” 傅琅刚好跟他相反,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俩人搭公交去了会展中心,到的时候,展厅的人不多。 像他们这种小年轻,几乎是没有。 顾而立晃晃悠悠走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特别认真的端详起一幅幅挂在墙上的作品。 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神明一样,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光,遮都遮不住。 傅琅站在他身后,觉得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顾而立居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平时挺吊儿郎当的,也爱说笑,爱亲近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就算是和刘硕那小傻逼,也能玩到一起去。 但是认真的时候,真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很特别,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果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他根本没有可能和这样的顾而立成为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暗自有点儿庆幸。 回来的时候,顾而立沉默了一路。望着车窗外的点点灯光,发着呆。 “哎,听林泽庸说老张说……”傅琅喘了一口气,“说你特别有柴。” 顾而立乐了半天:“净说些大实话。” “他说了,老张还说,看我们的拍的东西就只是在看一副作业。看到你的,眼睛都发亮。”傅琅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这是林泽庸的原话。 “那是。”顾而立笑着说,“我拍的东西,比抽象派还朦胧,比朦胧派还抽象。” 傅琅淡淡扫了他一眼,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后来出了什么事儿?” 顾而立眸子一暗:“没什么,我就是不想拍了。” 傅琅听说他得了一个全国摄影比赛的一等奖以后,急流勇退,再也不碰相机了。 一定是经历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傅琅也不去多问。 俩人在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两份馄饨,回去当晚餐吃了。 顾琛正在客厅跟那只大金毛玩儿,顾而立进门招招手:“狗子,过来。” “你家这狗叫什么?”傅琅换了拖鞋坐在客厅沙发上,接过顾叔叔递过来的一把坚果,用后槽牙咬碎,嗑了起来。 “狗。”顾而立说,“他就叫狗。” “可惜了这么俊的金毛。”傅琅有点儿怜惜,“这名字起的有点儿随意。” 可是说是相当随意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