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哥的立场,代入二哥的视角,爹娘和大哥是他最信任的人,那他为什么不告诉爹娘,还有大哥,她在哪里,如果告诉爹娘和大哥,不是更能让他们安心吗? 二哥就算再草木皆兵,疑神疑鬼,又怎么会让爹娘和大哥一直担心? 但如果二哥真的魔怔了,都能说得通,但就同陈蕴说的一样,太巧合了…… 巧合到什么都有理由,而且说得通。 涟卿攥紧指尖,如果连史伯这样的家中老人都这样,那爹娘,大哥,二哥,他们眼下安稳吗? 涟卿指尖再次冰凉,而且脸色苍白。 …… 等史伯回了客栈,陈蕴同他说起四小姐病了,史伯惊讶。 等到屋中,看到涟卿躺在床榻上,是气色不怎么好,也声音很轻同他道,“史伯伯,可能是这一路赶路,又刚回西秦,有些激动了,染了风寒,也有些水土不服,从刚才起就不太舒服,今日先不走了。” 史伯明显意外,还是先问,“四小姐没事吧?” 涟卿摇头,“没事,就是不舒服,这一年在燕韩一直这样,只要一染风寒,就头疼欲裂,浑身难受。我也怕这幅模样回去,爹娘和哥哥看了担心,不如多留两日,将病养好了,等两日昼夜赶路,时间也能撵回来。” 陈蕴远远看向四小姐。 四小姐是很聪明,这个理由选得让人挑不出错,尤其是,最后那句昼夜兼程,将时间撵回来。 史伯愣了愣,但确实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四小姐先歇下。 于是接连两日过去,史伯从开始的心底平静,到隐隐有些急躁,再到后来,又说再寻大夫看看,又说不如先回去,逐渐慌乱和急躁…… 陈蕴都远远听着,而后,眉头越渐皱紧。 他宁肯早前是多虑了,也不想看到对史伯的猜测逐渐变成现实。 也终于,在第四日的黄昏,史伯再次去了早前那家医馆,陈影跟上。 陈蕴一面用匕首磨着自己手中的犬牙镖,一面想着,大鱼应当要出来了,如果史伯这处催不动四小姐,那就只能让其他人来。 史伯已经是淮阳郡王府的管家了,那再来的,会是谁? 夕阳西下,陈蕴看着手中的犬牙镖,但愿,没有机会用上这些压箱底的东西。他们是敬平王府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事端,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犬牙镖这种东西不常见,但王府的人能认得出。 陈蕴忽然想起早前那个有血光之灾的签文,心底微微顿了顿…… 很快,陈蕴又收起思绪。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四小姐安全送回淮阳,等到主上来。 思及此处,忽然见听见急促脚步声,陈蕴戒备起身,周围的侍卫也都警戒起来。 来人是陈影,这一路从燕韩到西秦,陈蕴没有见陈影这般脸色过。 陈影上前,气喘吁吁到,“头儿,出事了!史伯死了,我们在医馆外逗留了好些时候,没见到人出来,最后让陈杨扮作病患入内,有人杀了史伯,而且,应当混在病患中一早离开了!” 杀了史伯,混在病患中离开……怎么会? 陈蕴眉头微蹙,但近乎这一瞬,神色当即变了,“叫上所有人,马上离开袖城,折回浣城一线,回燕韩!” 也近乎就在陈蕴说话的瞬间,有箭矢射中不远处的侍卫。 陈影回过神来,“中计了!” 对方不是混在人群中离开了,而是跟着他们来的! “保护四小姐,马上离开!”陈蕴来不及思量旁的事情,所有的暗卫训练有素拉开阵型。 而涟卿也听到动静,正要推屋出门,陈蕴将她直接扑倒,躲开了方才射过的四五箭。 涟卿愣住,“这……” 陈蕴拔出佩刀,“四小姐,史伯死了,应当是另一波人,我们要赶快离开袖城,迟则生变!” 史伯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