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融化,升温。 两人也想时时刻刻都在一处,譬如,饭后的散步消食,要牵着手走很久。 或是见到枝头挂满雪穗子的时候,他会抱起她去抓雪穗子,亦或是暖亭树后,他会在树下吻她…… 夜里,他会拥着她,在外阁间的小榻上一起看书,书页翻过的时候,她能听到清灯火焰的呲呲声,夜风徐徐拂过窗户和屏风的沙沙声,还有,他温柔和呼吸声,就在她头顶。 还有时候,两人原本在交流书册古籍杂谈,他会忽然间抱起她,靠在屏风后无人的地方亲吻;也会在她起身想去拿书册的时候,摁她回小榻上,不说话,做些比亲吻更亲近些的事…… 明日去三全台,应当要留宿一宿。 若是这次论道太精彩,许是大儒们还会再延长一日,那论道大会就会再延迟一日,按照往常的经验,十有八.九……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夜深了,他问起。 明日还要早起,应当是要睡了。 “好了。”她也应声,“东西不多。” 她方才一直躺在他怀中看书,他越不让她躺着看书,但她喜欢就越要,他拿她没办法,再加上她会淡淡吻上他修颈耳后,贿赂他。 反正,他惯来也没什么原则,喜欢躺着看就躺着吧…… “我看看,东西有没有带少。”他也放下手中书册。 涟卿起身去屋中,他也跟上。 这是他的屋子,但他好像都有些陌生了,全是涟卿的痕迹。 涟卿最后确认行李包袱里的东西是不是齐全的,他在身后远远看着她,听她说完哪些带,哪些不带,唇畔微微勾了勾。 等她确认完,重新系好包袱带,刚准备起身,又被人从身后抱起,“冠之哥哥!” 她太熟悉他,他从身后抱起她的时候…… 下一刻,主屋的屏风后,映出他抱着她抵在屏风处拥吻的场景。 ‘没想好’歪着头看了看,其实已经有些见惯不怪,所以看了两眼,又重新趴下,蜷着身子,继续打着它的盹儿,只是不时又回抬头看一眼,但两人还在一处。 “冠之哥哥。”她声音有些轻颤,羽睫连着雾气,眸间微润。 “再唤一声。” “冠,冠之……”话音未落,他重新抱起她,一路亲吻至床榻处。 他一直亲着她,松开时,她脸颊两侧都浮上两抹绯红。 他看着她,轻声道,“暖阁的床榻不怎么舒服,还是自己的床榻舒服……” 连卿:“……” 涟卿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自觉在她身后躺下,伸手将她带到怀中。 “睡了,明日要早起。”他阖眸。 涟卿忽然意识到,他,他是要留在这里…… “我去暖阁吧。”连卿撑手起身。 他也轻声,“嗯?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涟卿:“……” 陈修远笑了笑,起身吻上她额头,“怎么这么不经逗,早些睡。” 等他离开屋中,连卿忽然想,他方才,应当是想留下的。 * 翌日晨间,陈修远起得很早,怕吵醒她,动作和声音都很轻。 但他出苑中时,连卿还是醒了。 连卿和衣起身,帘栊撩起,他刚好折回,两人贴在一处。 她好似想起昨晚,他指尖抚过脸颊的地方,忽得滚烫起来。 他温声“我是来说,朝中要是没有大事,我今晚来三全台接你,或是,一起留在那处。” 她脸红颔首。 他顿了顿还是俯身吻上她额头,“我方才是胡说的,我是舍不得你。” * 三全台在西郊。 明日是论道大会,远道之人,不少是昨日就去了,今日京中有不少行人都是往三全台去的。 三全台属于京郊,也棣属于京中禁军管辖范围。 这次京中禁军也出动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和安全,但路上免不了拥堵,走走停停,涟卿都不敢多看书,怕不舒服。 但这一处真的停留了很久,涟卿撩起帘栊,正好见有禁军将领骑马上前疏通,“怎么回事?” “军爷,前面的路那么窄,有人抢道,闹了起来,一整条路都给堵了,大家都着急往三全台去,这一堵就烦躁,前面有人动手闹市了。” 旁人说话的时候,涟卿认出刚才打马而过的人是赵伦持。 涟卿记得陈壁说起过,赵伦持是京中禁军的将领,而且官职不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