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涟卿:“……” 涟卿很少听陈修远这么说人。 “明日我去接许骄,你在家中等我。”他说完,两人都微楞。 涟卿轻嗯一声。 陈修远又道,“我是说府中,如果在府中太闷了,让陈壁陪你去京中逛逛。这趟在京中要呆的时间不短,不用总闷在府中。” 涟卿微讶,“陈壁,不跟着你吗?” 陈修远看着她,笑了笑,“我怕你看陈蕴看了几个月烦了,换一换。” 涟卿低头笑开。 终于笑了,笑得,有些好看,陈修远如是想。 * 主苑这处,主屋和东暖阁都有单独的耳房,涟卿在主屋中能听到耳房中的水声,知晓是陈修远。 同在屋檐下,其实有些暧昧。 涟卿从床榻上起身,就算继续同在屋檐下,在书房中也好得多。 涟卿在案几前看着书,也听着水声渐渐停了,心中也跟着莫名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东暖阁那处的帘栊撩起,陈修远也来了书房中。 两人应当都没想到对方在,不由愣了愣。 “我睡不着。” “我还不困……”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不出声了,涟卿在案几前,陈修远也取了一本书,在她对面落座。 两人在一处,安静看着书,没有说话,好似恍然间回到了去年在万州的时候。 也都想起,爷爷过世之后,有一晚,他躺在她怀中,在书斋呆了一宿。 两人都想起,但都没有说破。 书房中的清灯上,火苗跳跃着,好似不安分的心弦,也在余光中映出对方的侧影。 气氛暧昧,温馨,又似寻常与普通,但都不想出声打破。 晚些,陈蕴入内,“主上。” 陈修远接过,陈蕴退了出去。 他轻声,“小尾巴。” 涟卿看他,他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枚糖葫芦。 涟卿意外,但又不由笑起来。 自从家中出事,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 陈修远这才起身,“别吃太多,怕蛀牙。” 涟卿看着他背影,眸间些许氤氲,但一口一口吃掉了所有糖葫芦,她想心里都是甜甜的,带些酸意也好。 * 翌日醒来,陈壁是告诉她,主上已经不在府中了,去迎许相了。 许骄是南顺的宰相,来燕韩出使,肯定是有目的。 天子还未回京,是要有人陪同着一处,陈修远今日应当都会同许骄在一处。 其实白日里,涟卿是有些无聊的。 燕韩的京中,她也有些不习惯,看了看书打发时间,又怕冷,不想去城中逛,最后是陈壁的主意,在马车中走马观花看了看燕韩京中,陈壁就是向导。 黄昏前后,涟卿才回来,但陈修远还未回。 今日许骄来,鸿胪寺会设宴款待,今晚应当会有宴请。 出门晃了一日,涟卿终于能静下来心来书房中看书,也心想,陈修远应当会很晚。 入夜时,风雪比白日里更大了,坐在案几前看书有些冷。 涟卿不好意思劳烦他人,就撑手起身,想去阖上屋门。 但行至屋门处,苑外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眸,正好见陈修远从苑中回来,身上略带酒气,又取下大氅,温声道,“我回来了。” 他口中这声“我回来了”的感觉,就似是寻常夫妻间,男子会家中,夫人应接时,他同夫人说的话。 涟卿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笑了笑,眸间沾染了酒意,轻声道,“小尾巴,让我进来,屋外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