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倏。” 敬平王眼前一亮,“你知晓冠之的太爷爷?” 陈修远不会告诉她陈倏这个名字。 只能是她自己知晓的。 涟卿颔首,“我看了些有关燕韩的书,不少都会提起敬平王陈倏。冠之哥哥是告诉过我太爷爷的事,还有不少是从书上看到的。同冠之哥哥说起的联想到一起,就觉得,很神奇……” 敬平王眸间笑意,“说来听听。” 涟卿知无不言。 …… 看着在府中长廊并肩散步的老爷子和涟卿,陈修远有些无奈。 老爷子是特意支开他的,想同涟卿单独说话。 他当然不担心涟卿。 他是担心老爷子。 少时在关边,老爷子就在刀口上舔过血,而后半生戎马,即便是谭进和刘青峰两人加一处都难以匹敌。 二爷爷过世,燕韩先后两任帝王,都是爷爷在辅佐。 爷爷深谙朝中手段,朝中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游刃有余。 爷爷在,就是陈翎的底气。 之前先帝托孤病逝,陈翎登基,国中并非没有起过波澜,陈翎登基的前三月,爷爷日日都在京中,也每日都在早朝出现。 陈翎是有天子之气。 但陈翎背后有敬平王府,才能稳坐天子之位。 爷爷老了,从前战场上带下来的一身伤到如今都成了旧疾,可习惯了坚韧,总让人看到的都是力挽狂澜的一面,却从不让人看到被旧疾缠身时的模样。 他知晓,刘叔知晓。 所以这一趟爷爷突然从京中回万州,他才担心。 以老爷子的脾气,泰山崩而不改脸色,他心底似压了一块沉石般,隐隐有些透不过气来…… 眼见老爷子同涟卿走在一处,虽然慢,脸上却有笑意,陈修远问起,“找到刘叔了吗?” 陈壁应道,“打听过了,子君大人还在路上,还要十余日才能到万州,不知道什么缘故,王爷让子君大人留后在京,好像是说,见谭进。” “谭进?”陈修远皱眉。 谭进骁勇善战,如今已经是谭王了。 但谭进怕爷爷,也一直尊敬爷爷。 用爷爷的话说,谭进此人,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能轻易动。一动,就一定是釜底抽薪。 谭进一直效忠天子,从陈翎的祖父起,就一直信赖谭进。 谭进救过陈翎祖父三次,两次都是九死一生,带着半条命回来,尤其是巴尔交战的几次,说是谭进抗下的燕韩也不为过。 谭进受封异性王,朝中和军中都没有异议。 谭进也一直是三朝老臣。 刘叔见谭进,是爷爷的意思。 陈修远脑海中飞快思虑着,有些话,爷爷不好同谭进说,借刘叔的口说…… 爷爷在安排朝中的事情了。 陈修远皱眉,目光再次落在老爷子身上。 …… 苑中,涟卿扶敬平王在亭中落座。 其实这一趟,两人散步消食不短时间了,涟卿都觉得有些累了,正好可以歇一歇。 有侍女端了茶水上前,涟卿知晓是敬平王还想同她说会儿话,涟卿仔细听着,刚才正说到冠之哥哥的姑奶奶,也就是敬平王的妹妹身上。 “我家中和你家中很像,就四海一个女儿,她同阿翎的祖父是龙凤胎,但她先出生一些时候,所以是姐姐,就叫四海,阿翎的祖父晚出生一些,是弟弟,叫升平。虽然我同升平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但在我们家中,四海就是掌上明珠,尤其是我爹,最疼这个女儿。” 涟卿笑起来,“冠之哥哥是说起过,陈家女儿金贵。” 敬平王笑起来,而后又叹道,“早两年,四海过世了,阿婉也过世了,府中已经很久没有女儿了,所以你安心在这里,想呆多久呆多久,同爷爷说说话,不用见外,就当,爷爷想她们了,你多陪陪爷爷……” 涟卿其实余光瞥到陈修远在远远看她,涟卿微楞,敬平王笑了笑,涟卿不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