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殿下是东宫,又不是后宫妃嫔!” …… 殿中再次争执起来,宋佑嘉头疼,“明明是天子的生辰宴,怎么都转到东宫这处了?” 岑远淡声,“各怀心思,各有利益。” “可殿下一句话都没说!”宋佑嘉一直看着。 “她没说是对的,天子在,她若说话,才是越俎代庖,留人口舌。” 他一句,宋佑嘉恍然大悟,难怪,宋佑嘉又道,“这分明都是事先找到的人,这儿说得热闹,我看着几位一个比一个平静。” 岑远看他,“先让无关紧要的人先说,再开口时就还有余地,如果先说,没达到预期,此事也不能再提了,都是老狐狸。” 宋佑嘉眨了眨眼,有种狐狸说旁人是狐狸的既视感。 岑远没再看他,而是继续听着。 宋佑嘉又凑近,“六叔,你觉得谁对?” 岑远声音冰冷,“我没觉得谁对,各个都大义凛然,一派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姿态,但说的是东宫的婚事,却没有一个顾及过东宫。” 宋佑嘉愣住,还真是。 岑远垂眸,眸间藏了阴冷,“狗咬狗罢了。” 宋佑嘉心中感叹,六叔这张嘴,一语中的。 殿中还是争吵声,岑远抬眸看向天子。 天子今日一定是拿定了主意要做什么事,所以也有耐性,听这些跳梁小丑跳上窜下,也是想再好好看看这帮人。 今日殿中的场景,天子应当不陌生。 他虽然早前不在,但也能猜到这样的场景,天子应当都经历过。 只是那时候,天子还同涟卿一样,但一句话都不敢说,如今时过境迁,再次换了位置看这些人,这些事,全然不同,又全然想通…… 跳梁小丑,但也是天子心中的刺。 天子能耐性听,那便是今日要动的人很多…… 岑远收回目光。 …… 卓妍担心得看向殿上的涟卿。 涟卿是有心上人的,即便她自己记不得了,但她已经在慢慢想起早前的事了,但今日,人人都在高谈阔论她的婚事,也人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却没人问过她一句。 就好像说得是旁人,同她没关系。只要朝中定下来,她照做就是了。 卓妍攥紧指尖,“哥……” 卓逸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卓妍也不出声了,今日不是天子生辰宴吗? 而不仅卓逸,定远侯,信良君几人都未出声。殿中的争执尚在,终于,永昌侯开口,“今日是天子生辰宴,诸位大人是不是另择一日商议的好?” 话音刚落,殿中都安静下来。 看似好像是被永昌侯敲打醒,但其实心中都清楚,贼喊捉贼,却喊得大义凛然,这就是永昌侯。 等殿中都安静下来,永昌侯才缓缓起身,朝着殿上的天子拱手,“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永昌侯说吧。”天子的声音温和。 永昌侯从位置上步入殿中,就在司徒平一侧,声音却要比司徒平响亮得多,“各位大人刚才说的,想必殿中都听到了,无非是皇嗣之事,和东宫临政之事,孰轻孰重。原本这些话放在天子生辰宴上说不妥,但各位辩论了这么久,也当有个结论了。” 岑远瞥目看向他。 永昌侯环顾四周,“东宫入京才多少时候?魏相和太傅教导东宫的时间也不长。虽然国子监论道上,国子监学生对东宫赞许。但论道是论道,朝事是朝事,又岂可同日而语?朝中无小事,这些年原本就一直依赖魏相,自天子染病,魏相主持朝政以来,年年如此。即便东宫明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