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这个人…… 涟卿淡淡垂眸,他也承认不是岑远了。 她仰首,空望着半空中,他是不是岑远,他都是他…… ——阿卿。 她眸间还是会动容。 …… 再不愿意,她还是要从浴桶中出来,今日要返京,都会等她。 铜镜前,她原本是想擦头的,但忽然见到铜镜前,他留了不少痕迹在身上,但都在锁骨下。 她脸色红透。 就算不是朝服,今日回京普通的衣裳也不会露出端倪,但锁骨下,根本见不得人…… 她自己也没敢多看,赶紧擦干了头,出了耳房。 * 另一处苑中,陈修远也刚从耳房中沐浴更衣出来。 陈壁在内屋中候着,见到他,拱手道,“主上,刚才郭将军让人来说,早膳后就准备动身下山。” 他轻嗯一声。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壁心知肚明,他昨晚在何处,陈壁更清楚。 陈壁特意握拳轻咳两声,他转眸看他。陈壁当即环臂,扣劳臂中的剑,又佯装没事一般。 “出去。”陈修远淡声。 陈壁收到,也照做。 只是陈修远刚翻开水杯,斟了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宋佑嘉的脚步声又“啪啪啪”来了内屋中,“六叔六叔!” 陈修远轻嗯。 宋佑嘉凑近,“六叔,你……” 陈修远看他,“怎么了?” 宋佑嘉仔细端详,古怪道,“六叔,你这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吗?” 陈修远看他:“……” 宋佑嘉指了指他颈间,还不只一处,宋佑嘉不仅抖了抖,叹道,“怪不得老师说鸣山中蚊虫多,让我带好驱蚊的香囊,六叔,你怎么这么召蚊虫啊!我把我的香囊给你吧。” 陈修远淡声,“不用。” 宋佑嘉又神秘凑近,“六叔,陈壁早前同我说了,昨晚六叔同我在一处。” 他继续轻嗯一声,因为宋佑嘉方才那句话,陈修远重新竖了竖衣领。 宋佑嘉又问,“六叔,你去哪里了?” 他平静道,“看风景。” 啊?宋佑嘉意味。 “喝多了,看风景,误入繁华处,醒来是晨间。”他淡声。 宋佑嘉嘴角抽了抽。 * 回京的马车上,涟卿还是同岑远在一处,两人各自手中都握着书卷,安静,闲适,没说旁的。 就似,昨晚无事一样。 除却四目相视时,眸间的不同…… 还有的不同就是,这次的马车上还有宋佑嘉和大监一道。 张大儒要留在鸣山书院同其他大儒一道继续论道,两年难得一次聚在一处的机会,也有不少学子留下。 涟卿是因为要回宫中复命,也要准备生辰宴的事,宋佑嘉是好容易寻着机会,然后告诉张大儒,太傅要检查他功课,这才溜了出来。 所以,别提宋佑嘉心情多好。 就算是岑远和殿下在各自看书,就他一个人在叽里呱啦不停说着话,他都觉得舒适! 最后,临到他感叹,“殿下,你在翠园和古今堂的时候,简直太厉害了,你不知道,那些国子监的学生,还有老师他们都在议论殿下,说听殿下这两天的言辞,就知晓殿下读了很多书,都是对殿下的赞许!”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屁也不会穿。 涟卿轻声,“大儒和国子监学生谬赞了。” 宋佑嘉借机凑近,笑盈盈道,“没!没谬赞!大家都说的是事实,我也觉得呢!” 看着宋佑嘉都要贴到涟卿近处,许是宋佑嘉平日里就嘴贫,又年少一两岁的缘故,涟卿好似也没什么反应,岑远不禁皱了皱眉头。 涟卿温声,“太傅教得好。” 宋佑嘉继续马屁,“是了!我六叔可厉害了!” “我也教你,你倒是学啊。”岑远冷不丁开口。 宋佑嘉:“……” 宋佑嘉赶紧低头看书,果然,不要同六叔呛呛,六叔那张嘴,只要他愿意,能温和怼到旁人噤声。 诶,不过,六叔好像对殿下挺温柔的,难道是殿下的缘故? 宋佑嘉重新抬头,只见岑远拿了一本书册放在殿下跟前,“下马车前背完。” 涟卿诧异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