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声,“殿下还好吗?” 听她应声,何妈便没有在后殿久留。 这让她不觉得突兀,也自在。 等在铜镜前擦干头,换了身宽松的睡袍出了后殿,见何妈在内殿中伺候着,也听旁的宫人唤她一声“何嬷嬷”。 她上前,何妈和宫女都朝她福了福身,“殿下。” 她也跟着唤了声,“何嬷嬷。” 岑远管她叫何妈,但在东宫中都唤的嬷嬷,涟卿也如此,只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亲近唤声何妈。 “何妈,今日,真的是太傅生辰吗?”她问起。 何妈笑道,“是,今日是太傅生辰。” 原来,真不是假的…… “殿下看书还是歇下?”何妈见她床头有夜灯的习惯。 “今晚不看了,歇下吧。”她今晚应当也看不进去书了。 何妈笑着应好,又上前,俯身将案几前的檀香松了松,轻声道,“檀香有凝神静息之用,但多了会依赖,殿下先歇下,晚些,等殿下睡了,老奴再过来熄了,慢慢地,睡前就不用了。” 涟卿是记得当时夜里总梦魇,睡不好,惠嬷嬷点了檀香,说入睡得快。 听何妈这么说,她轻声应好。 何妈又端了一侧的杯盏上前,“睡前喝杯牛乳,过些日子就好水了。” 她接过,喝不了太多。 但喝下去时胃中暖暖的,也很舒服。 “是殿下的猫?”何妈看到床下溜达的‘没想好’,“今日在太傅那里也见过。” 涟卿笑道,“嗯,它叫‘没想好’,它喜欢往太傅那里去,白日里大都在太傅那里。” 何妈也跟着笑起来。 涟卿俯身抱起它,‘没想好’仔细打量了下何妈,它精得很,何妈是生面孔,但主人同她很熟,它也在熟悉中。 何妈问道,“殿下,要不要把它抱出去,放外阁间里?” 何妈是怕它扰到殿下休息。 “喵~”没想好自己先抗议。 涟卿笑道,“没事,我习惯同它一处,它不吵的。” 涟卿说完,何妈也没再坚持,“那殿下歇下吧,老奴先出去了,这几日老奴值夜,殿下有事唤一声。” 涟卿应好。 何妈福了福身告退。 涟卿这才放下‘没想好’。 ‘没想好’想也不想,就两腿一蹬,跳到她枕侧,蜷着身子进入打盹儿前的准备。 涟卿也上了床榻。 不知是不是何妈在的缘故,即便今晚没见岑远在寝殿外的春亭中看书,她心中踏实安稳了许多,也不像早前那么焦虑,而是心中慢慢平静。 ——我也会同殿下一道去鸣山书院…… 她侧躺着,脑海中想起岑远的话。 好像有他在,即便同行的还有信良君,这一趟鸣山之行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甚至,心中隐隐还有些期盼。 国子监论道在即,她准备了不少,心中还是不免会紧张;但想到他在一旁,这种担忧又慢慢散去。 他在,她好像就不怕了…… 床榻上,涟卿再次翻身,最后,目光凝在一处。 他今晚亲了她三次。 每次都有不同。 他,应该是喜欢她吧…… 想起在寒光寺,两人在旧仓房的时候,她其实抬头时也亲到过他唇边,他平静道——你不是特意的,别介意。 但今晚,他是特意的。 她想起从屏风后见到岑远同魏相在一处的第一眼起,到长廊相遇,到书斋授课,到同郭维一处打火锅,到听说他入宫,她焦急与他撞上,再到眼下…… 好像点滴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