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他朝洛远安颔首致意。 洛远安还怔在原处…… 不远处,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知晓是她折回了,洛远安敛了思绪。 很快,陈壁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殿下。” 他刚收起眸间的清冽,帘栊便被撩起,涟卿上了马车。 方才应当特意没有走得太急,但额间还有细汗,她一直怕热,往返心底都没彻底踏实。 她先看了他一眼,四目相顾,想说什么,又顿了顿,然后朝马车外吩咐了声,“走吧。” 陈壁驾车,柯度跟在马车外。 在宫中,到处都是耳目,每隔三米就有值守的禁军,说什么都有可能被人听在耳朵里。 她轻声,“你没事吧?” 就只说了这一句,眸间氤氲浮上,眼中分明有克制在,却份外动人。 他也轻声,“没事,出了宫中再说。” 她轻嗯一声。 这是他的马车,马车中空间不大,除却面对面坐着,其实也并未隔太远。 黄昏前后,宫中各处开始掌灯。 从中宫门外外宫门去的这段路上,马车外的宫灯逐一亮起,好似给白日里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宫中凭添了些许烟火气,冷暖色。 也好像让心中的不安,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车轮滚滚声在宫灯的光晕下,慢慢往宫外去…… 终于,等出了外宫门,周围只有柯度和陈壁,其余都是远远跟在马车后的东宫近卫。 “殿下特意来的?”岑远低声问起。 “我……”涟卿想说不是,但看着他的目光,又莫名应声,“是。” 他轻声,“我没事。” 涟卿咬唇,“是不是寒光寺的事?” 他莞尔,“若是寒光寺的事,怎么还能出得来,同殿下一道?” 涟卿:“……” 也是,关心则乱,她垂眸,“没人为难你吧?” “怎么为难?”他出声。 涟卿语塞,确实,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原本是想借着用手帕擦汗不出声避过,却发现今日还是一身朝服,没有来得及更衣,手帕忘了带,只能借着伸手撩起马车上的帘栊通风的契机,没出声。 一侧,岑远从袖中拿出叠好的手帕,递到她跟前,没说旁的。 她略微迟疑,想起她方才着急,额头和鬓间应当都是细汗,他也应当看到了。 涟卿伸手接过,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鬓间,然后看他。 他低眉笑了笑,她不解。 “鼻尖。”他点透。 涟卿先是错愕,而后忽然想起,她鼻尖上也是细汗,她重新捏起手帕,轻轻擦了擦。 他笑而不语,目光看向马车窗外。 虽然他没怎么看她,但涟卿还是有些尴尬,便出声缓和气氛,“既然没事,那就好。” 他轻嗯一声。 她正想怎么接话的时候,他忽然道,“殿下不是躲着我吗?” 涟卿僵住,他,他看出来了? 涟卿比方才还要更窘迫些,而他目光看向她,她支吾,“我,我……” 忽然灵机一动,“邵老大人的功课,我还没做完,怕你说。” 他笑了笑,“我这么凶吗?” 涟卿:“……” 涟卿头疼,果然一个谎要十个谎来圆,“也不是。” 那个‘也’字,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总归,岑远没再戳穿,只是唇畔微微勾了勾,温识道,“下次,别自己来。” 嗯?她看他。 岑远温和道,“我是东宫的人,你来,只会适得其反,天子会觉得,我牵着你在走,你要去找魏相。” 涟卿恍然,她怎么忘了? 关心则乱,她直接自己就来了,的确,如果寒光寺的事情东窗事发,她在,只会将这把火烧大,是应当去找魏相。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