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朝着荷池,夏夜里蚊子就格外毒。” ……君王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吮下了这些痕迹。他当真哪里都没有放过。 赵长淮嘴唇一勾,接着就什么也没说了。 赵长宁当然做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叫丫头给赵长淮盛了碗汤。 这时候香榧缓步走进来了,在长宁耳边说:“大少爷,七爷回来了。” 赵长宁眉毛微微一动,七叔回来了。 周承礼刚下了马车,等候的下属便告诉他大少爷生病了。他听了嘴唇一抿,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朝竹山居过来了。 来的时候赵长宁与赵长淮站在门口等他,两人都齐齐喊了声七叔。周承礼嗯了声答应,先看赵长宁,发现她只是脸色不好看没有大碍,心里稍微放松,才对赵长淮道:“难得看到你来你大哥这里,都进去说话吧。” 赵长淮淡淡一笑:“听闻长兄抱恙,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七叔来了,那我便不打扰了。”说罢就要拱手告辞,周承礼也点点头,正好,他有些话要单独问赵长宁,本就想赵长淮先走。 赵长淮走后,周承礼才坐在了赵长宁旁边,解开了披风道:“既然是偶感风寒了,怎么只穿一件外衣。” 赵长宁笑道:“……夏天天热,倒也不冷。这么这几日不见七叔,皇上派您出去了?” 周承礼接过下人递来的外衣,披在赵长宁身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拢。“天热也不能放松……倒是没问你,究竟怎么能得了风寒的。” 赵长宁自己系了带子,只淡淡地道:“向皇上陈述案情晚了,就留宿宫里,住得不习惯才病了。” 周承礼眉头微微一皱:“留宿宫中……皇上可曾为难了你?” 赵长宁道:“也没什么为不为难的,皇上既升任我为大理寺丞,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了。” 周承礼才回来,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赵长宁见七叔微露疲态,让他先休息着,她再吩咐上了饭菜。周承礼过了会儿才睁开眼说:“皇上胸怀大略,想改革如今的吏法,让我去探访。只是吏法改革实非易事。” 很少听到七叔跟她说起政事,赵长宁格外留意了一些。给七叔倒茶:“您既是名满天下的竹山贤士,这应该难不倒您。” 周承礼就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长宁淡淡道:“要我现在还不知道,您就该把我弄下去,换了二弟或三弟来做这个嫡长孙了。”赵长宁早暗中调查过了,周承礼当年是在江浙名满天下的竹山贤士,心学传人。常人百求而不得一见,白鹿洞书院的人请他来教书的时候,当真是一时轰动了江南士林,所以并不难探寻。赵长宁其实相信,当初朱明炽若不是找到周承礼助他,恐怕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还说不准。 周承礼一投靠了他,必然就能为朱明炽招来大批的能人,他在江南士林中的地位极高。有周承礼的辅佐,朱明炽继位其实在两广两湖江浙地区,很快就被士林所接受了。否则这群读书人口诛笔伐起来,皇帝也是受不住的。自古读书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只是我不明白,布帛金银恐怕是不能打动您。朱明炽究竟是如何请到您的?”赵长宁继续。 周承礼就淡淡一笑:“说来长淮倒的确比你狠一些。” 他喝了口茶:“朱明炽当初找到我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有军功的青年,也没有名声。这个人倒是的确比较特别,当时我住在山上别馆中,想见我需得回答三个问题。” 这是高人的一贯套路,长宁也算是懂的,原来七叔也是玩儿套路出身的。 “您提了哪三个问题?”长宁自是有些好奇。 周承礼却说:“我不记得了。” 这也能不记得? 周承礼却云淡风轻地道:“我如何记得,当时随口一说而已。朱明炽带的人将我院子里的随侍都拿下了,才告诉我说,竹山先生的三个问题我能答,不过先把您的这些人扣下,免得您日后耍赖不认账。当时我觉得此人杀伐果决,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叫童子杀了鸡做了桌饭菜一同吃,他倒是奇怪,人都给我扣下了,对我却恭敬客气。我与他交流之后发现我二人的天下观竟不尽相同,便有了辅佐他的心思。所以我才去的太子身边。” 所以就没有什么背叛的事,周承礼从头到尾都不是太子的人。 赵长宁听到这里,回神道:“如今他是皇帝,执掌生杀大权了。您虽未升任佥都御史,但是在都察院的地位超然,恐怕不过几年,您就是副都御使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