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口头教育,警察和居委会的也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把顾父和顾母抓进去,万一留下什么案底,一家人失去了经济来源,顾招娣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那个时候,女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长大就好了,等你长大就好了。” 等长大了,真的还会好么? 可她已经等太久,忍太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啊。 如果一开始不曾得到过,她或许还不会难过。但尝过了甜蜜的滋味之后,便跟成了瘾似的,再也戒不掉。越得不到的,就让人越渴望。人越渴望,却又越得不到,最后全部变成了执念。 顾招娣听人说,赌博让人上瘾,可她却觉得,爱才更让人欲罢不能。 你看,为了追求最开始快乐幸福的三年,自己几乎将余下的时光都葬送。 最后一次,顾招娣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跟堂弟起冲突,她只知道踢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真重啊,还有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是真的好冷。 深夜时分倒在地上喘息,女孩终于在绝望之中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命都快没了,其他也就不再重要了。 努力学习不能拉她出泥潭,只有拳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武器。 后来,中考成绩出来之后,顾招娣选择了最乱的三中。而堂弟呢,则因为成绩实在太差,加上又嫌学习太累、不自由,初中毕业就去南方打工了。讽刺的是,临行的时候,爸爸妈妈把家里仅剩的一点钱全塞給了他,让他当路费用了。 开学仅仅过了一个月,顾招娣就从三中一些学生学会了很多。她第一次在家里模仿那些小混混的时候,虽然同样挨了打,但父母手上的迟疑,却做不得假。 后来顾招娣染了头发,又打了耳钉。没有人知道,因为卫生条件太差,她的两只耳朵差点溃烂,碘伏擦了一个又一个,足足两个月才算是完全长好。 不过好在,她的日子终于好过了起来。 随着顾招娣越来越逞强斗狠,长得也越来越高,顾父和顾母再下手的时候,莫名就会变得犹豫。 女孩之前唯唯诺诺的双眼,逐渐变得像外面的野狗一样。她开始反抗,即使不敌两个人联手,她也会看准机会咬着一块肉不松口。 有的时候是胳膊,有的时候是腿,就连满是泥巴的脚,顾招娣也敢下嘴。 她疼了,爸爸妈妈也要跟着她疼才好。 毕竟只有这样,才公平。 渐渐的,浓重的眼影和涂的死白的脸成了顾招娣的面具,胸中汹涌的戾气,则被她铸就成防御的盔甲。 十七岁的顾招娣,字典里再没有“畏惧”二字。 她冷漠,她癫狂,她心坚如铁。最终,顾招娣变成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模样,她可以悍然无畏的跟真正混社会的人打架,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嘲讽一切与她为敌的人。 就像现在。 晚上十点,从房间里走出去,见原本正在看电视的父母听到这个动静,表情都不约而同的变得僵硬,顾招娣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你看,得不到他们的爱,让他们因为自己存在感到害怕也不错。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去了趟洗手间,又倒了杯水給自己,至始至终,顾招娣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重新回到房间,她又开始低头看桌子上摆放的笔记本了。 另一边,客厅里。 “咚”的一声闷响,看到大女儿的房间门被彻底关上了,顾母终于忍不住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就不信,我们活了小四十年,到头来还真要被她压制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郑贝贝:妈妈赛高! 顾招娣:基本操作,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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