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嫻瞥了暨翻崚一眼,见他脸容不变,心知他涵养过人,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她也立刻看出了,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差异。 无可否认,霍廷石亦是很好看的男人,但在同样俊美的外表下,暨翻崚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是一股不畏艰难的英气;而前者二十岁不到,却透出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二世祖模样,并且明显地酒色过度。 像暨翻崚这种男人,绝不会把霍廷石看在眼里,这或许就是他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原因吧。华宇嫻心中也同样鄙夷,表面上当然不能显露出来,她还必须表现出因暨翻崚不屑自己的表演而气恼的女儿家情态。 ?原来如此。?她俏脸一沉,故意白他一眼道:?这么说明天的宴会,暨将军是否也是不屑参加呢?? 暨翻崚看她巧施手段,就把霍廷石的妒意轻松化解,可知她很懂利用天赋本钱迷惑男人。他已大感不舒服,她还摆脸色给他看,不禁气往上涌。 他两眼射出冰冷的寒光,淡然地回道:?太子说得没错,暨某终是老粗一个,不懂诗乐音律,在下还是把这个机会让与小姐的知音人。? 华宇嫻因为心中有鬼,给他看得有点心寒胆颤,浑身泛起不自在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给他看穿看透了。这时,她只想找个藉口赶快逃开他。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她一扭头,不理眾人的目光凑到霍廷石耳旁,只是身体仍和他保持寸许的距离,轻声道:?太子殿下,洁瑜明天在此恭候大驾,可不许迟到。?说着一阵娇笑,挟带着香风转身逸去。 暨翻崚见她对霍廷石的亲热态度,虽明知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仍禁不住心头火起。他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恨意,那或者是出于对她放荡的嫉妒,又或是感到被欺骗的怒意,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不行,他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自从潭边艳遇之后,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现在终于找到她,可以解开心中的疑惑,他自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她真是昨晚那个小妖精,他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过有件事情,他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她这个花姬艳后,怎么会是个处子? ……………… 暨翻崚对崇文别馆的建筑,可说是瞭若指掌,更由守卫此处的禁卫那里探听清楚花洁瑜住的房间,趁着万籟俱寂的夜深时刻,他熟门熟路的穿屋过屋,一口气越过数重屋宇,潜入位于园林中的内院去。 他仔细观察形势,守夜的护卫离此至少有十几丈距离,最令他忌惮的歌舞姬团护卫头子大鬍子卫恨天,幸好在院外留宿,否则他只怕摸不进来。 内院共有四间宽大的房间,给花洁瑜和她的贴身侍婢、嬤嬤占用三间,还有一间最好的上房空出来。虽然他有点不解,不过他这时哪管得了这么多,连忙藉花丛草树的掩护,从暗处迅速抢至一扇紧闭的窗漏旁。 他轻轻一推,窗门应手而开。他快速翻进屋内,踏足一个小厅堂模样的地方。他刚把窗门关好,屋内突然亮起微弱的火光,把他吓了一跳。 当他转过身,只见花洁瑜穿着单薄的衣衫,体态舒间地支着下頷,侧卧在套间里一张卧榻上。一盏暗弱的孤灯,就放在卧榻旁边。 她黑白分明,但又似朦朦胧胧的动人眸子淡淡凝视他,罗裙下露出一截完美无瑕的纤足,构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但最使人迷醉的,是她不经意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这个女人确实是动人的绝色尤物,蓄意色诱一个男人来更是风情万种,难怪那么多王侯将相、公卿大臣要倾倒在她裙下,但那绝对不包括他。 她容色平静,指着身旁的鼓凳道:?早知道你会来找我,请坐。? 暨翻崚没想到她竟彻夜不眠地等他,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她真是昨晚那个美丽动人的小妖精。他的心像给利刃狠狠剜割一下,有种被骗的痛苦感觉。 就在此刻,他知道自己确实对她动了心,以至无法接受她荒唐的事跡,现在才会被她深深伤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波动的情绪,装出毫不在意的漠然神态,来到套间她躺卧的地方,在那张矮凳坐下。 ?原来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