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话音落下,周围却陷入了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他抬起头,就对上亲爹无奈又同情的眼神,此时无声胜有声。 显然,他相信程晏就是这种蠢人。 “你又不信我!色字当头一把刀。爹,儿子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你吃她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程晏气得一跺脚,当场也不愿意留在这里,扭头就走了。 他觉得自己的爹,虽然身体不好,但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一轮到继母的事情上,就开始犯浑。 温明蕴说什么,他信什么。 虽说如果程晏不是当事人的话,自己也会信,但是亲爹就不能开开眼吗? “你把他给气跑了,他会不会躲起来哭?” 等程晏彻底离开之后,温明蕴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腰。 程亭钰抓住她作乱的手,无奈地道:“明明是你要气他,我只是配合你而已。他今年如果四岁,被冤枉了肯定边打滚解释,边嚎啕大哭。但今年他十四了,不会哭,只会回去骂人。” “你相信他的话,却不相信我的?”温明蕴拧眉,一副要找他算账的模样。 “你们俩的话,我都不相信。他虽然性子直白了些,但是自小练武,身体平衡性很好,连个凳子都坐不稳,我是不相信的。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让他摔了?” 程亭钰对自家儿子的状况还是有数的,分明是温明蕴想戏耍他。 “这你就别问了,告诉你的话,下次我就没法故技重施了。这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自从有了武鸣这个人生导师之后,程晏已经开始往学好这条路上走了,但是他脑子一根筋,性子过于直率冲动,这不是学好就能改的。” “而且他还有你这样一个不安于室的爹,以后的路必然不好走,周围充满了谋算,他把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几乎就告诉别人:快来谋害我,我可好骗了。还是从日常生活中,就得多毒打他几回。” 温明蕴侃侃而谈,一副教育学家的模样,其实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分明是把戏耍二字包装得好看些而已。 “不安于室这个词用错了,我恨不得挂在你身上,怎么可能不安于室?”男人立刻把话题歪到了别的地方。 *** 武鸣被派去北疆,原本嚣张跋扈的北魏使团,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敢那般蛮横,还是看准了大烨皇帝的小心眼,不愿意让武鸣回北疆。 当初若是没有武鸣横空出世,北疆始终只是个饱受战乱的蛮荒之地。 大烨朝那时候武将青黄不接,哪怕现如今朝堂风气也是重文轻武,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北魏的侵袭。 北疆与其说是大烨的领土,不如说更像是北魏的地盘。 而北魏经历这些年的败仗,对武鸣的恐惧,都已经融入骨血里。 北魏使团很清楚,一旦武鸣回去,北魏很快就会退兵,毫无胜算,而他们带进京的暗卫被杀了大半,就算想像当初一样嚣张,找大烨朝的武将比试,也毫无胜算可言,谈判就更不用说了。 眼看原本的优势瞬间土崩瓦解,叶利扬又气得要发疯了。 “父王不是说,趁着武鸣没回去,彻底拿下北疆的呢?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成功?”他气哼哼地质问道。 奇多嘴里发苦,忍不住道:“若是拿下北疆,大烨必然会对使团不利,王上应该是在担忧您的安危。”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叶利扬就猛地踢了一脚桌子,转过头来,双目赤红地问道:“这话你信吗?若是能拿得下北疆,别说我在这儿,哪怕父王的几个儿子全在这里,他也不会手软。” “大烨皇帝如此忌惮武鸣,一直留他在望京,哪怕我们出兵压境,他都没让武鸣回去。这会儿却出尔反尔,证明北疆局势危急,不得不让他回去。可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武鸣之前敢来望京,必定是在北疆留下不少防备,否则他不会安心离开北疆。我们真的能把北疆逼到绝境吗?”叶利扬十分不自信。 奇多动了动嘴皮子,想安抚几句,但是又觉得语言十分苍白,只能闭口不言。 “殿下,我北疆好男儿千千万,连武鸣都说过北疆全民尚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