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 视频专访结束,两人准时来到约定的咖啡馆,丁吾助理高鑫等候在门口, 面带职业化笑意迎了上来:“木小姐,谭小姐。” 高鑫带她们进去,指着窗边的位置对木鹤说:“丁总在等您。” 谭绵留意到里面没有别的客人,显然是包场了,内心的疑惑更大,高鑫看向她:“请跟我到这边坐。” 他们在剧组那会没少接触,高鑫人挺高冷的,细金边眼镜,西装西裤衬衫,锃亮的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英范十足,谭绵看不惯他老端着的模样,能躲则躲,眼下是躲不过去了,她问:“高助,丁总这是想做什么?” “抱歉,无可奉告。” 谭绵翻了个大白眼,明明白白地传达自己的鄙夷,锋利的爪子亮出来:“我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和经纪人打好招呼了,两个小时内没回去,她就会报警!” 高鑫笑了:“请便。” 麻蛋,谭绵摸摸手臂,他笑起来有点儿好看是怎么回事? 她扭过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木鹤。 木鹤坐在丁吾对面,视线落在桌上,安静无声。 丁吾打破沉默:“央央,你想喝什么?” “不用了,丁总,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生病的缘故,苍白脸色盖不住纹路,丁吾看着老了好几岁,腮帮子隐忍而动,紧张得在桌下双手交缠,他目光定在女儿脸上:“央央,上周我去了一趟山城,在那住了七天。” 木鹤没料到他会以此作为开场白,眸中渐起微澜。 “飞机在市区降落,三小时的车程到达县城,天黑了略作休整,次日天亮出发,中午进入山城,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山,道路崎岖不平,尤其是在悬崖峭壁路段,凶险万分,那时我想,原来这就是你曾走过的路。” “山城的人看到我特别吃惊,他们告诉我,好些年没外人来了。”丁吾回忆着一帮脏兮兮的小孩子开心追在车后跑的画面,喉咙酸涩难忍,他顿了几秒,“我跟人打听到了你家的地址,那是一座老旧的木房子,四周长满了杂草,门窗紧闭,上楼的台阶朽了大半,我差点一脚踩空,央央,你是不是也曾在那儿摔过?” 木鹤紧抿着唇不言语。 “我从你家走去学校,翻过了你说的五座山,央央,你比我了不起,我走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才到,原先的学校已经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个月刚完工的浩然希望小学,留守的工人跟我说,学校是一位叫木鹤的大明星出钱捐助的。” 木鹤不由得想起之前和老戏骨前辈们聊到上学的事,他站在门外,眼泛泪光…… “孩子们很开心能在新学校读书,我给他们录了视频,央央,你要看看吗?”丁吾从相册里找出视频,将手机递过去,她不接,也不看,他只好收回来。 “七天里,很多人和我聊起你,说你从小就懂事能干,什么家务活都会,周一至周五上课,天没亮出发,放学后顺便摘野菜回来喂鹅,周末到山上放羊,或者坐船跟人去卖花赚零用钱。” “他们还说你读书特别厉害,每回考试都拿第一,跳级到县城上高中,十六岁考上了清华大学,轰动整个山城,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夸赞不已。” “央央,我非常惭愧,同时为你感到骄傲,我多么想告诉他们,”丁吾语带哽咽,潸然泪下,“木央央,是我的女儿。可是,我没有那个脸面。” 木鹤浑身线条绷紧,心弦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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