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躺在床上已是半小时后的事,可能是郗衡就睡在隔壁的缘故,又让她想起那段和他的往事,心潮接连起伏,怎么都酝酿不出睡意。 木鹤完全没想到,在时隔八年后,她竟然再次收留了他。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她忍不住掐了一把脸,轻笑出声。 傻乎乎的,木央央。 这时,墙后传来“咚”的一声,木鹤连忙坐起来,一边觉得奇怪,墙这么薄的吗?怎么从那边传来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晰?一边屏息凝神地继续听。 郗衡敲的是一种特殊密码,之前教过她的。 他在跟她说:“晚安。” 木鹤也学着他,在墙上敲了起来,回应他:“晚安。” 她拿过手机,登上微博:“谢谢大家,我很好,碗碗也很好。晚安【心】” 蹲守微博的千纸鹤一分钟之类就刷出了上千条的评论。 木鹤看得眼花缭乱,回复了几十条评论后,意识就开始朦胧了,她很快就跌入黑甜的梦乡,睡得太熟,连外面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天花板也丝毫没察觉。 隔壁,霍斯衡平躺在床上,单手枕着脑后,深眸仍是一片清凌凌的,他听着落雨声,心情却格外的平静,从被老爷子单方面逼婚,到以此为由,借着她的心软,光明正大地住进这个原本就属于他的地方…… 傻丫头。 霍斯衡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不知是为她一如既往的柔软心性,还是为像以前一样对他没有戒心的举动。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受半分的委屈。 因为夜里下过一场雨,六点半过后,天色才潦潦草草地亮了,太阳还不见踪影,木鹤一醒来就看到窗外水雾蒙蒙的,像仙境一样好看。 她按照惯例赖了会儿床,才进浴室梳洗,要换做之前,她直接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就去煮早餐了,但现在郗衡住了进来,毕竟是个男人,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的。 谁知出来客厅,木鹤就看到他闭着眼坐在沙发上,身穿睡衣,短发微乱地垂在额前,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在眼下映着清影,周身的冷峻气质也收敛了,平添了一些温润的居家气息,那随性惬意的姿态,就如同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般。 木鹤心念微动,同时又觉得,如果感到拘谨、不自在的话,那就不是她认识的郗衡了,当初他住在她家里,还跟大少爷一样,指挥她做这做那呢。 “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哪怕走路的声音放得再轻,但从她出现的那一瞬,霍斯衡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也能想象她在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打量自己,他睁开眼,嗓音透着低哑:“早,还不错。” 睡眠监控系统的数据显示,昨晚浅睡眠时间长达一个半小时,甚至还出现了久违的深度睡眠,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已经是非常理想的情况了。 那就好。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木鹤梦见郗衡结婚了,新娘子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所以她就挺好奇的:“我能小小地八卦一下吗?” 霍斯衡尾音微扬:“嗯?” “你的逼婚对象,长得漂亮吗?” 霍斯衡对对方毫无印象,除了知道是个女人,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在木鹤的再三追问下,他无奈地摇摇头:“没见过。” 木鹤在惊讶之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这不就是现代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明知男方不愿意,那位女生还这么上赶着恨嫁,很难让人不去对她的容貌或者人品产生某些想法啊。 要是郗衡真的妥协了,那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木鹤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我会保护好你的。”就像上次那样。 “嗯。”霍斯衡眸底的笑意一闪而逝,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你要说到做到。” 在两人闲聊时,微博上还有一批不安分的可可粉在蠢蠢欲动,水军们都是没有感情的刷黑评机器,收多少钱办多少事,在舆论反转后,意思意思挣扎一下就退散了。 但可可粉是真情实感地替她们爱豆感到委屈、愤怒,本来被抢了角色的大仇刚得报,正大快人心时,突然就来了个大反转,轻轻松松把木鹤洗白了不说,热度、好感度和粉丝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贴。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