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过无穷无尽的心疼,他想现在立马上前将太子剁碎喂狗,至于之前的所有隐忍所有负重,跟她比起来全是狗屁。 可他不能。 她刚刚受了惊,他不能叫她再次受到伤害了。 他不该跟她赌气的,是他没保护好她。 他低下头,替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住眸中的情绪,倾泻出的只有满满的小心和温柔。 “走,我们回家。” 楚王府里最近气氛压抑的不同寻常,连素来碎嘴的丫鬟们都不敢大声嚼舌。乔莞尔带着晴柔来到琉璃轩,却被守在门口的绿袖伸臂拦在了门外。 “乔姑娘,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王妃养病。” “莞尔初来乍到之时承蒙王妃照料,如今王妃既然病了,按照礼数莞尔自然该前来探视一番,”乔莞尔垂眉顺眼道,“不如就请姑娘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瞧瞧吧。” 绿袖见乔莞尔如此识得礼数,太难听的话突然也说不出了口,她瞧着乔莞尔迟疑了一下道:“可这能不能进也不是奴婢说了算的,王爷的命令奴婢也不敢违抗,乔姑娘还是请回吧,若是乔姑娘不放心,奴婢派人去乔姑娘那里通传王妃的消息便是。” 乔莞尔看起来极其失望的样子,略略垂了下眼轻声道:“王妃既不愿见我莞尔也实在不便强求,只是这香料是我从老家一家老字号带来的,安神养身一向是极好的,还请姑娘替王妃收下,也是我对王妃的一点儿心意。” 说着乔莞尔从身后晴柔手里拿过一个篮子,递到了绿袖面前,那神情韵致楚楚的,看得绿袖一个女子都禁不住心里一颤,她慌忙冲乔莞尔摆摆手道:“乔姑娘真是太客气了,婢子只是一个下人,哪里值得乔姑娘这般对待了,乔姑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乔莞尔依旧是轻轻柔柔地笑笑,将篮子递到绿袖手里点了点头,也没多做停留便带着晴柔转身离去。 绿袖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篮子心里为难,想了一瞬还是转身进了屋子。 里屋的黄梨木大床上正坐着一个面色稍白的女子,听见绿袖进屋的响动她依旧转头看着窗外,似乎一点都没觉察到有人进屋了。 “王妃。”绿袖怯怯叫了一声,“刚才乔莞尔姑娘来了,奴婢没让她进,但她给王妃带了些香料,说是可以安神养身的。” 景映桐慢慢转过头来,在床上躺的久了她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一双秋水般的眼瞳融融的带着几丝病气,原本凌厉美艳的长相也添了几分柔弱之感,她看着绿袖手中精致的篮子慢慢说道:“那就放在一边吧。” 雁书却听不下去了,劈手夺过绿袖手中的篮子怒道:“她能安什么好心,三天两头子地往这跑,不过是想撞见王爷罢了,这几天王爷来的不勤了便也不想方设法地进屋了,她若真有真这么好心就别来王妃面前添堵!” 景映桐揉揉头,神情恹恹地截住雁书的话头道:“雁书。” 雁书反应过来,知晓自己惊扰了景映桐休息立马住了嘴,她嗓门压低下来望着景映桐道:“可这乔姑娘送来的东西咱还是莫要用了吧,让奴婢去扔了吧。” 景映桐又扫了那篮子一眼轻声道:“用就不必了,我也不喜这些香料,只是这扔就先别慌扔了,乔莞尔方才那么大张旗鼓地来送东西,若是立即扔了又要被人说不识好歹了,等过两日再悄声扔掉吧。” 雁书自知理亏,将东西放下开口道:“还是王妃思虑得周全,奴婢也是急了,看见她们来您面前献这些没必要的殷勤就心里来气,您这一病在床上躺了也有两个月了,各路牛鬼蛇神揪准了机会立马积压压地上来了!不说别的,就说那钟姨娘兰娘这几日都打扮得花儿似的招展,王妃您以前待她们可不薄啊!” 景映桐却没有雁书这些个气愤,又将头转向了窗外云淡风轻地说:“王爷本来也需要人伺候,再说她们进了王府,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么点盼头了,想抓住机会为自己寻些依靠也没什么。” “也就王妃您心眼好!”雁书依旧愤愤不平,“说实在的王妃,奴婢觉得您对王爷是不是太冷淡点了,您刚刚病的那头一个月,王爷可是天天往这跑的,若不是您一直不理王爷,他也不会这些日子都不太来了” 雁书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抬眼小心瞅着景映桐的神色。 那一日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王妃被侯爷叫走,后来王爷不知怎的来了侯府将王妃给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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