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信,不要再多收男宠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夹了些蔫巴巴的委屈,“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酥姐姐你总是收人,我也会难过的。” 还在哭的兰沁酥被这句话逗得噗嗤一笑,“您是帝王,海乃百川的气量怎么连几个男人都容不下?” “又不是我自己想当帝王的。”小皇帝不满地抗议,“他们有什么好的,有我俊美吗?有我了解酥姐姐吗?” “臣不敢明言。” “好啊你,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两人离了江苏的话题,恢复了以往的说笑。 内阁两位宰辅绞尽脑汁的江苏布政使之位,就在一个有名无实的光禄寺卿几句话的功夫里得了手。 尽管这样令百官和天下士子寒心的事情屡有发生,可不管是内阁还是司礼监,都会死死地帮帝王保住秘密。 内里如何漆黑一团,外面始终纯洁光明。 兰沁酥从乾清宫里出来时,正遇上了来递江苏布政使候选名册的万清和吏部尚书。 她站在白玉石阶上,俯视着下方的老人,老人也抬着头有些愣神地望着她。 一上一下的视线对视了片刻,很快兰沁酥收敛了目光,踏着石阶下去,从万清身旁擦肩而过,浑然如不相识一般。 “沁酥……”万清开口喊了一声,句末又悻悻收声,似乎有些局促。 兰沁酥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她,笑道,“万阁老叫我?” “你……”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想要劝说却又碍于场面,最后半敛了眼睑,“无事。” “圣上这会儿心情不错,万阁老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可以现在去说。”兰沁酥整了整官袍上肩处的褶皱,接着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下官就先失陪了。” 她微抬着下巴,娉娉婷婷地踩在白玉道上,只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强势尊贵的意味。 吏部尚书看向了万清,万清歉意地笑了笑,“耽搁了,我们进去吧。” 自从兰沁禾离开北京到常州任职,她同小女儿吵了无数次架。倒王的紧要关头,兰沁酥提出了许多方案全部被万清否决,甚至还有几次被她赶去了祠堂罚跪省过。 “万阁老,您看清楚了,我身上的这件孔雀袍是皇上赐的,要打要罚也该由皇上处置,断没有内阁阁员直接发落朝廷官员的道理。” 可万清面前的这个不是十年前的兰沁酥,她连夜出府去了外面的房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女孩儿大了,多少都会有脾气的。”吏部尚书打着圆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锐利着呢,等她有了孩子,自然就明白做母亲的苦了。” 万清苦笑了下,“但愿吧。” 两人进了乾清宫,将名册递交了皇帝过目。 小皇帝没有打开,直接道,“关于江苏布政使兼巡抚的人选,朕已经有了。就派兰沁酥去吧。” 两人错愕,接着又听皇帝说,“对了,常州知府政绩不错,趁这个功夫给她提一提位置,让她进省里担任布政使右参议,你们拟了票就送去司礼监批红吧。” “圣上!万万不可啊!”万清伏地高呼,“兰沁酥顽劣,江苏重地,怎么能派她前去!” “那你说,应该派谁去。”皇帝皱眉,呵斥道,“好没有道理,朕给你们兰家这等赏赐你却这般不情愿。姐姐去得江苏,妹妹却去不得?都是你的孩子,身为母亲怎么能如此偏心?” “兰沁酥胆识学识皆不如她姐姐,去了江苏,是国之大难。”万清顾不得天子不悦,疾声道,“求圣上收回成命。” “一派胡言!”小皇帝恼了,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兰沁酥去江苏就是国之大难了,那她在朕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西朝岂不是早该亡了?” 万清一颤,“臣不敢。” “为人母却把自己的孩子看得如此不堪,我看兰沁酥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大难!”皇帝喝道,“朕意已决,万阁老是准备抗旨吗?” 万清跪在地上,她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叩首,“臣不敢。” …… 圣旨传到江苏的时候,兰沁禾刚处理完凌翕的丧事,还停留在南直隶。 她和慕良待了几天,这会儿正在他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