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震了震,眼前掠过滴血验亲的那一幕,身体忽然像被抽了几根骨头似的,往下一坍。 “对。”她扯了扯唇,“他不是。” 冉双荷垂眸,握住了花梦的手:“但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这世上。” 花梦一颤。 冉双荷道:“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与他团聚。” 晨光灿如碎金,一点点地融进冉双荷的眼眸里,花梦望着这双攒满希望的眸子,猛然又忆起鬼婆婆的那句“死了”,心下不甘,又心酸,眼眶一涩,泪便涌了上来,慌忙低头忍住,反握住冉双荷的手。 “嗯。”花梦一笑,“我们一定会和哥哥团聚的。” 冉双荷微笑,道:“玊儿也是你的哥哥,他性子冷,不善表达,但这些年,还是很疼你的,你有闲,也多体贴他些。” 花梦想起花玊,心头拨云见日,狡黠地笑了笑:“这是拐着弯儿让我替他找媳妇儿吗?” 冉双荷伸手把她的脑门一点:“没个正经儿。” 花梦歪头一笑,冉双荷道:“玊儿的婚事,你爹已替他张罗了,我让你体贴他些,是提醒你少在外边惹事,别回回都让他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后面那半截,花梦完全没听进耳里,她一下子坐直起来:“爹已经开始给大哥张罗婚事了?谁?” 冉双荷默了默,道:“长宁郡主。” 花梦两颗眼珠险些掉下来。 冉双荷挑眉:“怎么,人家是堂堂皇亲,才貌俱佳,屈尊来做你的嫂嫂,你还不乐意了?” 花梦蛾眉紧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冉双荷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花梦肃然道:“我得去体贴体贴我的大哥了。” *** 这两天的日头很好,一驱前几日入秋时的寒气,大有秋老虎的架势,一下下地晒得人心焦。花梦径直走进花玊的院子,几个丫鬟正在洒水除散暑气,一见花梦,神情竟跟蒙了大赦似的,齐拥上来。 “三小姐,你可来了。”大丫鬟熙春抱着银盆,朝屋里睨了一眼,悄声道,“大公子在屋里闷了一天了,今早起来,饭也没吃。” 花梦轻叹口气,吩咐道:“我先进去,一会儿你把吃的送进来。”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熙春乐着把边上的几个丫鬟一驱,下去了。 花梦先在屋门前停了一会儿,才一鼓作气把门推开,花玊正坐在书桌前,闻声把手掌一拢,盖住了掌心里的香囊,双眸亦在一瞬间变冷,目光如箭,射向门口。 “是我。”花梦出声,反手关上了门。 花玊的目光一颤,抬手把掌心的香囊放回了袖中,声音暗哑:“什么事?” 花梦朝他走来,边走边道:“听说你这边的厨子手艺极好,我过来尝尝。” 花玊眉目不动:“来晚了。” “是吗?”花梦挑眉,朝门外拍了拍巴掌,两扇门“咯吱”一响,熙春端着描金红木食盘,笑盈盈地进来了。 花玊剑眉一蹙。 花梦假装看不见,等熙春把香喷喷的一碗山药薏米芡实粥,一碟胡饼放好,退下后,伸手便去拿那粥。花玊先她一步,一手抄起碗与勺,送到嘴边喝了。 花梦的手挪到那胡饼上来,不情不愿地拿了一个,嘟囔:“小气。” 花玊默不作声地喝粥,花梦也咬了口饼,凑到桌前,俯身去看花玊那本翻了一早上的账簿,等花玊将要把粥喝完了,才开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