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节见他受伤也还不安分,遂将药粉猛的倒在了他的伤口上,他痛得咬牙抽了一口凉气,倒不出空来再寻她开心了。 邓节那些白布给他一层一层缠紧,道:“玉儿是下了狠心,伤口这么深。”她不敢想象这刀捅在赵纯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赵翊收了笑,道:“是刘昭。”冷笑一声道:“只以为夏卓会不安分,不曾想竟然会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动手杀人,亏他们能够想得出来。” 邓节说:“山林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包扎好,赵翊抬起手来活动了活动,道:“宋扬和鲜卑勾结了起来,叫夏卓在中间穿针引线,能置我于死地最好,纵使不能置我于死地,也能引开我的注意,给玉儿动手争取机会,他们想杀了我的儿子,只要我一日没有继承人,他们就能苟延残喘一日,军师已经命人彻查了,谁也别想逃掉。”他冰冷地说道。 邓节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置玉儿。” 赵翊目光冷沉,什么话也没说。 邓节心里有了些数,垂下眼帘,不再问了。 赵翊搀扶她起来,坐在榻上,声音柔和,道:“狩猎的事情,军师还等着我去处理,今夜恐怕休息不上了,你先睡吧,明日一早就启程回邺城。”说罢看着她躺倒榻上,给她掖了掖被脚,方才撩帘子离开。 赵翊一进程琬的营帐,就见赵玳跪在大帐中央,赵翊走上前去,眉头发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玳也不抬头,直接叩首,道:“父亲,儿子是来求情的。” 赵翊不用问也知道赵玳是要替谁求情。他没说话,只往屏风内侧走去,却被赵玳一把抱住了大腿。 赵翊冷着张俊脸道:“松开” 赵玳动也不动,只道:“父亲,请饶恕皇后吧。”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赵翊冷声道:“滚开!” 赵玳这才慢慢地送了开,双手垂在身侧,眼见着赵翊走到屏风里侧,隔着屏风,赵玳忽然猛的叩首,一下又一下,“砰砰”地响,额头磕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伤口上粘着泥沙,丝毫不觉,一下接着一下的磕头,哽咽地道:“儿子恳求父亲宽恕皇后。” “儿子恳求父亲宽恕皇后。” 磕得赵翊心烦了,叫侍卫进来,道:“把他带下去脱了上衣吊在营中,不到明天天亮,谁也不准放下来!” “诺”遂把赵玳给拖了下去,远远还能隐约听见赵玳的声音“儿子恳求父亲宽恕皇后” 宽恕 赵翊把笔往案几上一扔,烦躁无比,冷声问程琬:“你怎么看?” 程琬说:“且不说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话,玉儿确实该是一个小孩子,被人当了刀使,杀了玉儿,指使她的人仍然或者,日后担保不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玉儿。”叫赵翊沉默不语,程琬继续道:“主公若是心怀的是天下,而非着半壁江山,五州之地,那么还是要多少改变改变,宽厚待人,方得民心,天下万民都在看着主公呢。” 赵翊揉了揉鼻梁,蓦地,道:“罢了,你退下吧。” 程琬于是离开了,出了帐子,看见被脱光了上衣吊在营帐中央的赵玳,虽被吊着,嘴里仍在喃喃宽恕皇后,两片薄薄的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程琬上前微笑道:“公子很喜欢皇后娘娘吗?觊觎皇后,可不是做臣子的本分。”语气里几分戏谑。 赵玳慢慢抬起眼帘,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沿着鼻梁两侧,一直淌到下巴,他哑着嗓子道:“玉儿妹妹她还是小孩子。” 程琬却说:“从她拿刀杀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赵玳说:“你是什么意思?” 程琬摊手,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若有一日,主公宽恕了玉儿,那也绝不是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是因为主公仁慈,因为主公在意公子的想法。” “在意我?”赵玳不可置信得喃喃。 程琬笑而不语,转过身去了离开,许久,兀自喃喃道:“主公,义臣这是又帮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