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在太极殿上,或许才更有用处。” 刘萦只觉背后一阵冰凉。 邓节的声音异常冰冷,她说:“赵翊他想让我死,他想借天子的手让我死在太极殿上,如此,便彻底将江东的势力从天子身旁推开了。” 她说:“所以赵翊,他其实是想让我死在太极殿上的。” 即便没有内应,她也没有死在太极殿,带她亲见太极殿上的一切,也能够震慑她,从而震慑江东,震慑她的亲弟弟邓盛,让他们不敢亲近天子,不敢图谋他。 赵翊那日带她去太极殿,看似荒唐随意,其实经过了缜密的思量,无论宫中有无内应救她,无论她是否死在太极殿,于他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倘若她真死在了太极殿,他必定一副痛不欲生模样,惺惺作态的将一切推给蒋靖。 蒋靖或许并不是天子真正的忠臣,此番举事蒋靖等人也不见得过问过天子,但天下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只觉得蒋贵妃怀有天子的子嗣,其后必有天子授意。 …… “将窗子关上,别再望了,兴许哪一面宫墙后早已埋伏了□□手。” ……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就像你永远猜不到何时会从角落里蹿出一只毒蛇来。” …… 其实他一早便知太极殿有动乱发生,甚至知道埋伏了□□手,那他为何还要带她步入陷阱? 除此以外别无他因。 而不久之前,他还与她行伦敦之事,以夫妻相称,相敬如宾,她何曾想他那笑脸之下竟是这般狠绝,令人胆寒。 哪怕这么多天过去,对那日太极殿上的事,她仍心有余悸。 刘萦担忧说:“那夫人你……” “是陛下救得我”邓节直截了当地道。 刘萦惊道:“陛下,他怎么会……他与夫人素未谋面,为何会……” 刘萦并不知道她与天子的旧事,她也并不欲再与旁人说,只道:“或许天子也看透了太尉的用意,恐怕会失去邓家这个有力的外援。” “那太尉可看到了?”刘萦问。 邓节摇了摇头,她早已心乱如麻,道:“我不知道。” 刘萦见她这般憔悴,蹙眉道:“我真不该这时来打扰你休息,太极殿的事可否要我书信给主公?” 邓节摇了摇头:“不必了,时局动荡,太尉他比我所想象的更为诡谲,不要在这时打草惊蛇了。” 刘萦说:“夫人可是头痛地厉害?” 邓节点点头。刘萦于是道:“那让我给夫人按一按额头吧。” 邓节没有拒绝,枕在刘萦的大腿上由她按摩。 刘萦说:“可喝了安神的汤药?” 邓节说:“喝了,只是不见效果。” 刘萦柔声道:“我那里刚制了几份香料,等晚些时候让下面的人给夫人送过来。” 就在此时刘萦忽然手下一停,然后弯腰,恭敬地行礼道:“太尉大人” 邓节睁开眼睛,一眼便对上了赵翊那副虽带笑意,却仍如刀锋一般的眸子。 他正低头看着她,他的面容无疑是无可挑剔的,略显狭长却又凌厉的眼睛,高高的鼻骨下是两片略薄的唇,唇边总是三分笑意,或许因为年轻的缘故,他的笑容让人觉得少了几分老道,多了几分狡猾。 然而此刻邓节却觉得心尖战栗,似有似无的一种压迫感正笼罩着她。 被绞杀的贵妃,囚徒一般的天子,似羔羊般战战的群臣,那日的一切无不敲击着她,折磨着她。 “又病了?”赵翊开口,蓦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