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太多无法坦诚的秘密了,因为瞒的太多,所以也没有底气、无法光明正大地问他那些他瞒着自己的事情。 “没什么事。”她勉强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张安夷拉住了正要走向床边的阮慕阳,仔细看着她。 虽然他眼中是缱绻的温情,可是温情之下却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阮慕阳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她感觉十分不安。 感觉他像是看出了什么,她的心跳慢慢加快了起来:“怎么了?” 即便她眼中的防备只是一闪而过,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没有逃过张安夷的眼睛。他那双眼睛仿佛将一切都包容了进去,最后化作唇边的一抹上扬的弧度,伸手抚上她的脸,温柔地说道:“脸色这么白,还说没什么事?要不要现在让人去叫大夫?” 阮慕阳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可能是前两日着凉了。现在时候不早了,还是明天白天再请大夫吧。” “好。” 因为阮慕阳心事重重,所以一夜无话。 很快,阮慕阳就知道张安夷跟谢昭私下有联络是为了什么了。 永安王谢昭离京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西洲,然后开始奉旨巡抚西洲一带的边界,一下子抓出了好几个玩忽职守、谎报军情和政绩的边将和文官,上报给了灵帝。 灵帝将谢昭好好表彰了一番后,下旨将那些官员统统押解回京受审。 就在这时,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刘之洞上奏检举其中一人与洛阶的二女婿兵部侍郎之间常年有来往,多次向他行贿。 灵帝听闻大怒,将事情交给张安夷彻查。 这件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右都御史刘之洞的嫡长女嫁给了工部尚书阮中令的长子阮明华。刘之洞毫无疑问是张安夷这边的人。这件事不仅仅只是检举行贿,而是针对的洛阶。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张安夷正好落井下石,谢昭替他做了嫁衣。 但是知道张安夷与谢昭私下有来往的阮慕阳立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从中得到了一个让人惊讶,细想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mdash;mdash;张安夷与谢昭正在联手想要扳倒洛阶。 不知为何,阮慕阳有种直觉,最先提议这件事的一定是张安夷。 因为她的缘故,再加上张安夷改了遗诏让本该继承皇位的谢昭与皇位失之交臂,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怨可以说是非常深了。以阮慕阳的了解。谢昭极为自负,定然不可能向张安夷抛去橄榄枝。为了对抗洛阶,能想到与仇敌联手的,一定只有张安夷这样高深、城府极深、步步筹谋的人。 因为与谢昭联手,他生生地扭转了乾坤,将原本胜算极小的局面给几乎扳到了平衡的状态。 这一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给阮慕阳的除了震惊之外,更是叹服和无助。她叹服的是张安夷的心智和大胆。谢昭绝对不是会任人利用的人,他这相当于是在险中求胜,无助的是事情超出了她的预计,段时间内想要让谢昭死更困难了。谢昭的实力再次壮大,洛阶倒下后,他与张安夷相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万一灵帝驾崩,太子还小。最后皇位落到了谢昭手里怎么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