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了,你还怕家里会没有钱吗?” “真的?”一听说要发钱了,吴秀芹也顾不得生闷气了,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看向儿子。 之前队上来统计做工人数的时候可说了,这次去给县里修大坝,除了照常一天记满工分以外,一天还给六毛钱呢。 苏延卿点了点头:“我们回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吴秀芹高兴得直拍大|腿,开始扳起手指计算起这次家里能有多少钱的进项。 “你们是去做了两个月吧?这一天六毛,一个人是三十六,两个人的话得有七十几块钱呢。” 苏延卿开口说道:“没有两个月,中间大家还休息了几个半天呢,不过应该能拿差不多七十块钱。” 吴秀芹看着儿子,喜滋滋的说:“七十几块可不少了,咱们家去年一年都没挣到这么多钱呢。” 想着即将到手的钱,吴秀芹想着再攒攒的话,加上家里有的存款,就能再起一间屋子了。 毕竟孙子总要长大,家里想着住着确实也挤了点,她的宝贝金孙可不能挤着住,怎么也要给他单独起一间房自己住。 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孙子之后,吴秀芹心里清醒不少,想的做的都在为孙子打算,虽然现在苏博明才两个多月,但是她心里却已经计划着要给他存老婆本了呢。 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苏延卿扭头看了看梁淑琴,冲她抱歉的笑了笑。 做这么多年的夫妻,梁淑琴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呢,他这是觉得这次拿到钱之后婆婆也不会给一块钱给她支配,所以觉得过意不去呢。 其实上辈子梁淑琴还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讴了气,因为那会她手里没钱,一家子在一起,每年到分粮食分钱的时候,都是她婆婆直接去领一家人的,这钱一到吴秀芹手里,再想让她拿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 平常别说梁淑琴和两个女儿,就连她公公苏大友,想要在她婆婆那里拿几毛钱买两斤散酒,都要惹得吴秀芹念叨好一段时间。 不过也不是没有列外,梁淑琴记得以前苏延卿就能从婆婆那里要到钱,一般来说,他都会偷摸着给她一点,不过都不多,一般就是三五几毛。 吴秀芹这个人吧,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子活的,在儿子面前,老伴都要往后排一排,现在有了孙子之后,估计儿子也要往后排了。 就是这么个处处让梁淑琴受气的老人,并没有看到她喜欢的孙子长大成|人,上辈子一向身体不错的她,在两年后的春天,因为急病死在了一个雨夜。 亲眼见过苏延卿因为丧母,而深受打击,失落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梁淑琴,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让婆婆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不过那都是后面的是事情,看着现在如此高兴的婆婆,梁淑琴知道这七十几块钱的工钱,是发不到她手上的。 想到这笔工钱的去处,梁淑琴心里就替自家男人不平。 县里这次修电站大坝,一个指示就调走附近几个公社大半的劳动力,他们在县城辛苦劳作了两个月。 其他下苦力的有多辛苦梁淑琴不知道,不过苏延卿和苏大友作为打石匠,双手的虎口因为要不停轮着锤子锤錾子,直接被震得裂了一条口子,昨天晚上她看到苏延卿手的时候,直接掉了眼泪。 然而这笔辛苦钱,这次去修电坝的人谁都没得到,镇上的领导从县里领到这笔钱之后,大手一挥,直接挪去修了丝厂。 建丝厂的钱是大家的血汗钱,建的时候县里说的话多好,等盈利了就把这些钱加上利息还给大家,结果丝厂建好之后,工人都是从镇上选的,大家也就第一年一家领了几块钱,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 梁淑琴记得上辈子她是跟着其他人去镇上要过钱的,不过那时候镇上已经换了领导班子。 不是自己做的项目,再加上丝厂效益又不好,那些领导根本不想管这个烂摊子,只会一个劲的互相推卸责任,这一推就推到丝厂倒闭,这笔烂账再也无从追究。 上辈子梁淑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认倒霉,权当自家男人和公公这两个月是在队上上工了,毕竟说好的满公分还是给了的。 不过这次她就不这么想了,该是自家钱,那都得拿到才行。 梁淑琴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两天镇上的人来通知了之后,她一定要像他们讨个保证,至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扯皮扯到最后,镇上挪用他们这笔钱的时候,因为没有出具什么证明,直接被他们赖了过去。 梁淑琴心里想着事情,面上自然就没带什么表情,她这样子被落在苏延卿眼里,就以为她是手里没钱而觉得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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