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小娃儿饿的狠了,肚子会越鼓越大,身上却越来越瘦。他们的肚子里没有一口粮,最后,人饿极了,肚子会吃自己的,先吃的就是胃,最后,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原谅李姝故意在这里吓人,她也是以前听说人饿极了,胃会自己消化自己,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她故意说的吓人一些,又是拿小孩子说事。这些妇人们,个个都有孩子,听得心都揪成一团,顿时眼泪直往外冒。 旁边的夫人太太们,一边抹泪一边说,“赵夫人不说,我们也听说了灾民们日子难过,但没想到这样艰难。今儿赵夫人既然办这个募捐宴席,我等不说多的,至少也要救下几条性命。” 大伙儿都呜呜哭了起来,李姝见时候差不多了,不好再煽情,开始收尾。 “今儿这宴席,全是素菜,各位夫人太太们,咱们成日吃得好穿得好,今儿不说尝一尝观音土,我们先尝尝这百姓家的全素宴。这些菜,都是百姓家里的家常菜,是我家里厨子做的。我们吃了,会感觉少油无盐,但百姓家里做菜,谁敢敞开了放盐呢,更别说油了,也就过年过节能见个油水,平日都是拿布沾一点擦擦锅。” “咱们吃了这全素宴,体会一下百姓的日子。体会过了,给灾民们捐些米粮。既是我发起的,我带个头,我家这宅子,作价一万五千两卖了,我一分不留,全部捐出去。还有我卖首饰和我的私房银子两千两,我家将军昨儿给我凑了个整,今儿,我统共捐两万两。另外,还有粗麻布棉袄三百件,粗粮和陈米两千斤。” 说完,她看向巡抚太太和总督太太,“我年轻,没什么见识,说的颠三倒四的,要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二位夫人帮我描补描补。” 总督原是管军权的,但有赵世简在,福建的总督就是个空架子,故而总督太太一向话不多,事事以巡抚夫人为先。 巡抚夫人冯夫人看了李姝一眼,擦了擦眼泪,笑道,“赵夫人果真慈悲心肠,把自己的首饰都卖了。既是要捐款,咱们就得有个章程,找几个威望重的,一起管账,让这银子能全部用到灾民头上。” 总督夫人也点头,“是该这样,把账管好了,善事才能真做到灾民头上。” 李姝就等着她二人说这话呢,“那我在这里厚着脸皮请夫人做这个总理了,我给你们打下手。不怕你们笑话我,我小户人家出生,小时候摸过算盘珠子,诗词歌赋比不得诸位大家闺秀,算起帐来,不是我吹牛,积年的帐房老先生也没几个比得上我的。” 吕氏在一边打趣,“哎呦,这还不叫吹牛,那什么样的才叫吹牛呢?”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冯夫人又说道,“既然赵夫人看得起我老婆子,我就厚着脸皮来做这个总理,再请总督夫人和福州府太太一起监理。等会儿大伙儿把要捐的银子数量登记一下,事后再送银子过来。赵夫人让人一式写四份,咱们四个一人一份,诸位在坐的夫人太太们,谁想查账,随时可以来。” 李姝跟大家说道,“我这宅子已经卖出去了,过一阵子,我又要回泉州去了。这边的事情,还是要多劳烦诸位。” 说笑之间,李姝让丫鬟拿来了纸笔,诸位夫人太太们都写了自己的捐款金额,等宴席结束,再派家里人送银子过来。 全素宴确实不好吃,夫人太太们日常本就吃的少,今儿都随意动了两筷子,然后都放下了。 李姝是东道主,也不好饿着大家,全素宴席就是个幌子,她又上了许多点心果子,让大家再垫一垫。 等大伙儿都走了,李姝略微看了一眼,嚯,收获颇丰,十几万两,特别是那两三个富商家的太太,出手真大方,比自己还多。 那边,赵世简和冯大人几个收获也不少,官员和富商们总不好比夫人太太们捐的还少。赵世简不想打眼,只出了三万两。各路官员见这三大巨头慷慨解囊,都纷纷掏腰包。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女眷这边的两倍之多。 京城那边,平家人听说后,又暗骂赵世简奸猾。我们在京城里难道没出力?就你两口子知道显摆! 赵世简和李姝不管京城里平家人和庞家人如何骂自己,搞完了募捐,两口子深藏功与名,又回泉州去了。至于后面怎么立功德碑的事情,就让巡抚冯老大人去操心吧。 明处的事情做完了,暗处,赵世简让心腹之人乔装成富商,深入灾区腹地,就地高价从一些大粮商手里买粮,立即熬粥给百姓喝。 他们在每个地方待几天就走,走之前,找当地德高望重的耆老做见证,把剩下的粮食交给他们,让他们继续施粥。换个地方后,如法炮制。那些想打听消息的,还没等伸手,人就走了。 中原几个省份都遭了灾,等把灾区转完,赵世简手里的百万两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