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敢上前阻止,口号也都忘了喊。 郑驰乐见周围有个闹事人面带关切,朝他开口道:“撕一截衣服给我,我要马上帮他止住血。” 那人有点儿犹豫,恰好这时候躺在担架上的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看起来十分难受,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嗤啦一声撕下一根长布条给郑驰乐辅助急救。 同伴撕开衣服的声音像是一种奇异的讯号,人群变成了另一种静默,与刚才那种被反诘得无法辩驳的沉默不同,这时候好些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那个重伤伤者的脸上,关切像传染般出现在他们的眼底。 郑驰乐急救之余扫见几个只有惶急没有关心的闹事者,暗暗记下他们的长相,专心止住伤者伤势恶化的趋势。 药箱很快送到郑驰乐手里。 似乎见郑驰乐相安无事地呆在闹事人里面,那个年轻小伙子将药箱送到后就站在郑驰乐身边说:“郑秘书,我在学校也学过急救,你要是需要帮手那就喊我。” 郑驰乐朝他点点头,不客气地让他帮忙打开药箱。条件所限,他不能当场给伤者更换绷带,免得造成严重感染。他只能先让伤者内服了止血药,又取出银针在创口附近施针。 看着他不慢不紧却又极为娴熟的下针手法,没有任何人怀疑他实在瞎搞。 郑驰乐也不急,有条不紊地给所有创口做了处理,然后又按压着伤者身上明神的穴位,令对方从意识模糊的状态中转醒。 郑驰乐说:“你醒了?” 伤者觉得喉咙有点疼,他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只是伤势太重没法“醒来”,也没法开口。 郑驰乐说:“你试着说话看看。” 伤者“啊”了两声,欣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出完整的语调了,他喜极而泣:“谢、谢谢!”虽然嗓子沙哑得很,但他的声音有着掩不住的喜意。 郑驰乐说:“你的伤还是要回到医院去进一步处理才行,你同意吗?” 伤者猛点头。 郑驰乐加大语调:“你同意他们把你抬过来闹事吗?” 伤者刚刚一直听得到郑驰乐跟其他人的对话,郑驰乐的诘问跟工友的沉默让他心寒无比,同时也意识到眼前的郑驰乐才是真正为自己着想的人! 他用力地摇摇头,死后余生的痛苦感受让他眼里溢出了泪水。 郑驰乐从伤者的表情判断出他刚才一直是有意识的,于是继续发问:“你受伤之后,有没有拜托其他人联系你的家人?” 伤者激动地转头在人群里找人,就在他开口说“有,当然有”的时候,有个闹事的人突然拔腿就跑,往围观人群那边挤过去。 虽然郑驰乐没有发号施令,但还是有机灵的干警发现了对方逃跑的意图,快步追了上去。 伤者听到了骚乱,突然就呜呜直哭起来:“我叫他帮我把我老婆找过来的。” 郑驰乐说:“放心,我们会帮忙联系你老婆,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伤口我已经帮你止住血,我叫救护车过来把你送回医院,好好养病,不要太担心,很快就能康复。” 围观群众里面突然有人惊呼出声:“我认识他!他就是闹出轮状病毒时在电视上发言的人!” 其他人闻言都把目光集中在郑驰乐身上,认出郑驰乐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给不知情的人说起了郑驰乐在疫情爆发时出面安抚群众情绪的事情,更有人提起郑驰乐一直在第一线跟病毒抗争。 慢慢地,闹事的人看向郑驰乐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不敢置信。 这可是能上电视、能去首都的人,他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 想到郑驰乐出来时并没有立刻质疑他们,反倒是屈膝为受伤的人检查伤情,难以掩藏的羞愧出现在他们脸上。M.wEDalian.com